齐音打量着镜中人。
原主生得娇艳,鹅蛋脸,白玉盘子般软腻,一双剔透得眸子灵动十足。跟齐音前身眉宇间多出几许狠厉之色,加之较上辈子清减得多,反倒有几分玉软花柔的媚态。
端看是大家闺秀,贵气有余,端庄不足。
再想起原主后半生,磕磕盼盼,齐音心里也是百转千回。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啊!
这盘棋,只怕哪一步走岔了,等来的就是冷宫内的一杯毒酒。
不过能开局便是三生有幸。
既然入了棋盘,她知道自己必定全力以赴。迷了半生清穿,不曾想有一日自己也能成了主角。不混个风生水起,岂不枉费自己充的那些晋江币!
不过这四爷对自己的福晋态度有点怪!
刚醒那会儿,齐音觉得他是厌烦自己。可瞧着临走时的语气,又有几分爱恨交加的味道。
她没了原主的记忆,想做点事来总会束手束脚。
想起历史上,胤禛对自己的福晋算是有几分宠爱的,难不成她一开局就凉了一半?
齐音想想觉得不是办法,得主动出击才行。
“秋绿,你进来。”
秋绿“咯吱”推门进来,瞧着自家福晋涨红的脸,吓得后退几步。
“主子,你这是热着了吗?”
已是深秋,早几日火盆就点起,屋子里虽暖了些,但院子素来勤俭,炭火也就烧个七分。
这不前一日夜里落雨,主子福晋又抱恙,宋嬷嬷特意提醒将炭火烧足了些。
“没事。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齐音端了茶盏,润润嗓子。
这屋里是暖和,就是没个加湿器,干得嗓子疼……
秋绿扑通跪倒在地上,啜泣道:“主子是怀疑奴才了不?奴才打小伺候主子,绝无二心的!奴才对主子的心天地可鉴啊!”
齐音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古代人这动不动就磕头的习惯真的好难适应,好不喜欢!
她又灌了口茶,道:“你慌什么!府里除了宋格格,还有几位侍妾?”
宋格格是历史上四阿哥胤禛第一个女人。
受那几本心尖宠的荼毒,侍妾还是要好生先排查一番。
秋绿停了哭泣,瞪圆了眼睛有些不解的望着福晋,讷讷地道:“回福晋除了宋格格,院里还有两位侍妾。一位李侍妾,一位安侍妾。主子,您是想起什么了吗?”
齐音摇摇头,压低声音问道:“这二人可曾被主子爷收用过?”
宋格格是嬷嬷前头说了的,怀过孩子,无知无觉又流了。
两位侍妾却只字未提。
“这?”秋绿脸红得跟帐子一个色,垂着脑袋,不知如何回答。
“嗯?”
“回主子。李侍妾是不曾的。安侍妾,她是府里头一个,她……”
“那安侍妾模样如何,性格如何?”
“安侍妾模样算三人中拔尖的,不过身子弱,三天两头请太医。只是安侍妾素来就很得贝勒爷喜欢。”秋绿眼里的犹疑越来越多,边回答边偷偷打量齐音。
“喜欢就好。这侍妾身份低微,要是能生个一男半女,将来也能傍身,少受不少罪。你去,将这三人悉数请来,就说我缠绵病榻久了,烦闷,都过来陪我说说话,解解乏儿。”齐音道。
既然副本靠运气,经验靠斗嘴,就先斗几个来回,涨一点是一点。
秋绿瞪圆着眼睛,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话。
今早闹起的那出,原是没什么。安侍妾拿的帕子是贝勒爷新赏赐的,上头秀了牡丹。
这牡丹花侍妾自然用不得。
这事福晋早就知道。安侍妾也知。
可主子爷赏赐的,安侍妾真要用也无伤大雅。平日不再跟前,福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过了,可今日不知怎么,偏福晋捏着不放,当即罚安侍妾去跪在院子里。
这安侍妾也是厉害,人是跪了,昂着头却说:“若是贝勒爷说妾身不配用这帕子,妾身自然是不用的。”
便是这句话,将立在檐下的乌拉那拉氏气昏过去的。
秋绿望着自家主子,越发摸不着头脑。难不成福晋晕一场,没事喜欢找怼?
秋绿惶恐,自言还得好生跟宋嬷嬷说说,主子福晋这会子真是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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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侍妾听说正院请,吓得软了半个身子。
素儿撑着自家主子,忙顺着胸口道:“主子何苦自己吓唬自己,正院不过是陪说话罢了,好好来请,自是好好的去。切莫慌了神色,叫福晋不痛快!”
“你可还记得冬儿,接错了话茬,活生生被拔了舌头。我……”李侍妾想起那一幕浑身便直哆嗦。
夏冬儿是宜妃跟前大丫头,接了音格格一句玩笑话,说是贝勒爷不是个看脸的主子,便被音格格差人连根儿绞了舌头,丢去乱葬岗。宜娘娘在万岁爷跟前好一顿哭闹,结果万岁爷就赏赐了十个丫头,硬是把这事给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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