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冰敢这么说,是因为笃定沈文泽不会轻易让自己死。
果然,沈文泽飞快地截住余音的手,低声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帮你问出答案,可好?她现在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在你手里,这对你对我们,都不好。”
我们,指的是他和冉少安。
余音四两拨千斤地挑开沈文泽的手,余光一斜,望着他说道:“沈道友想多了,我岂会在这时候杀了她?她用我父亲的头骨做法身,我不得好好留着她,待到问出结果了,才将人还给你。”
裴云英诧异地看了一眼余音。
这是裴云英第一次看到余音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如此坚定不移、且半步不退的话来。一种鼓胀的欣慰感从裴云英心底升起,险些逼出她的眼泪。
大约是太过感动,裴云英没听清楚余音话里涉及的东西,也就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你做梦!”
孟夏冰昂头一口血沫喷出来。
沈文泽要张袖去挡,裴云英先他一部,弹指便将那飞向余音的血沫给挡了会去,啪的一声摔在孟夏冰的脸上。
“音儿要问什么?”裴云英一副慈祥的表情去问余音。
瑞风趁着没人看自己,缓缓挪去冉少安的身边,不着痕迹得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孟夫人呢?一直没见她,她没事吧?”
倒不是瑞风多在意一个凡人的性命,她只是不希望冉少安拎不清,这时候冲上去找余音要人,误了余音的事。
冉少安没说话,阴着脸始终觑着地上的孟夏冰。
他心里在盘算着,怎么绕开余音和沈文泽把孟夏冰弄出去,毕竟他有太多的话要问,有太多的情绪要发泄,而现在他脸上越是平静,那么过会儿爆发出来的可能就越是猛烈。
见他这样,瑞风蹙眉用手肘撞了撞冉少安,叮嘱道:“你别想些有的没的,等到我师姐问个水落石出,自然你的答案也就一并知晓了。”
余音当然知道后头的冉少安在盘算着什么,可她并不想让步,尤其是师姐寻过来,她有靠山的情况下。
是以到最后,沈文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音提溜着孟夏冰去了柳宅的主院,自己则与冉少安一道,被挡在了院外。
挡他们的自然是瑞风。
裴云英在里面陪着余音,一方面是放着孟夏冰捣什么鬼,另一方面则是要看看为什么孟夏冰的修为一落千丈。
而等到裴云英坐定,认真听余音开腔时,才猛然反应过来,刚才在院中时,余音到底说了什么。
“夏冰真人,我父亲的头骨里留了金文残音,你可知道?”余音将孟夏冰吊在大门口,自己端坐于正面,意图用这种方式来折辱孟夏冰,杀杀她的锐气。
孟夏冰闻言愣了一下,脸色晦暗不明。
看孟夏冰的神色,余音便猜她的确不知,于是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说,因为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若不说,顶多是死,尚能入轮回,你若说了,怕是有人会将你挫骨扬灰,叫你永无来世,对吧?”
被余音说中的孟夏冰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躲闪。
余音趁热打铁道:“我父亲当年被害,其背后有怎样的阴谋,我现在不与你攀扯,我只需要你对于我的问题点头,或摇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提前感受一下,什么叫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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