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眸中一喜,忙过去,顺手从裴晏如手上接过侍卫服,“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嗯,让我歇歇,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夜色浓重,明日一早还要起来准备,裴晏如想罢,自顾自洗漱完倒头就睡着了,见状几人对视了眼,最后明心默默替她盖好被子,阖上门出去了。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出。

裴晏如在宴会上大放光彩,皇帝大悦,万宁阁中,瓷器碎了一地。

“贱人!贱人!”

楼侧妃猛地一拂袖,贵重瓷瓶落地,“劈里啪啦”一阵碎裂声。

惠翠站在一侧,见状,不作声也不上前,任由着楼侧妃发泄。

“你不是说玉宁宫里的那个是顾颜那贱丫头?怎么变成安和了?”忽地,楼侧妃矛头一指,狠狠甩手。

“啪!”

惠翠脸颊瞬间印上五个手指印,她咬了咬唇,却没去抚,双膝跪地,“奴婢那时候去听,确确实实不是正妃娘娘,许是今日天明才回来的....”

闻言,楼侧妃眼神阴驽,忽而弯下身去,用力捏起惠翠的下巴,眼神阴沉的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又是一巴掌过去,“你让我如何和贵妃娘娘交代!”

怕出现意外,她特意跑去长春宫同贵妃娘娘说了,现在那贱人安安稳稳的待在宫里,说好的大发光彩也被那贱人抢了!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倒是白白给人做了嫁衣裳!

楼侧妃气的胸腔剧烈起伏。

惠翠扑到一边的地上,手掌擦过地板,硌的生疼,她没停留,爬起来,跪好,恭恭敬敬的请罪,“侧妃娘娘恕罪,过些日子便是冬猎,以您的骑射技术定能压过那位一头。”

冬猎?

楼侧妃居高临下的蔑视着惠翠,想了想,踩着绣花鞋往内殿走,施恩般扔下一句,“滚起来吧。”

是她大意了,从宫廷里头出来的公主,耍弄心机的本事不小。

但到了猎场上,那可就是以本事见真章。

等脚步声渐远,惠翠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手指微微收拢。

再忍忍,她就能出宫了。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一场秋雨一阵寒,入了十一月,到了冬猎那日,天晴。

皇家狩猎场,旗鼓喧天,好不热闹。

“按照往年的规矩,还是以谁猎到的猎物分胜负,三弟,你可得加把劲啊!”白马上,太子战少翎朗笑一声,同战卿并骑在皇帝身后。

队伍浩浩荡荡。

大兴国崇尚武力,亦喜狩猎,在狩猎场上,以猎物分胜负,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皇子皇妃,大多换上骑装,换却繁琐襦裙首饰,博一个英姿飒爽。

闻言,战卿只沉默的看了眼太子,很淡的嗯了声,似乎并无竞争之心。

战少翎目光扫过男子的面具,心中冷笑,倒是装的挺像。

女眷和其他官员跟在后面。

裴晏如换了身青色骑装,青白相间,纤腰素束,不堪盈盈一握,那张清丽的容颜未施粉黛,唇红齿白,眉目清冷。

远远的,一道灼热的视线时有时无的落在她身上。

裴晏如微侧眸,跟在她后面的就是清乐公主,见她回头,娇娇的唤了声,“三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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