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时宋醉冻得手脚冰凉抬头瞥见被子顺着床沿滑落在地板上,不出意外地打了个喷嚏。

他睡在床上想自己要改掉踢被子这个坏习惯,晚上没人会给自己压被子了。

一个习惯的养成需要二十一天改掉一个习惯也需要二十一天,所以只要二十一天以后就好了。

虽然他知道以贺山亭的性子不会来了,但他起床找锁匠师傅换了把锁不止如此他早上六点就去学校了,晚上十二点才从北门出校。

出校门时宋醉碰上刚下摊的冯思文他停下脚步帮着收拾:“今天生意怎么样?”

宋醉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没耐心应付客人在经营上帮不了太大的忙,幸好冯思文嘴甜爱琢磨。

“比昨天好不少。”冯思文语气透出欣喜“上午有个经院的女生发了朋友圈下午来了好些女生要买纸杯蛋糕,我就恳求说发朋友圈便宜两块,本来挺怕亏本的结果下晚自习来了好多人。”

要说学校哪个学院女生最多,阴盛阳衰的经院名列前茅拿下经院可以说拿下沪大甜品界的半壁江山。

当然沪大甜品界也只有一个小摊子罢了。

宋醉在冯思文眼里看到了干劲,不再是从前围着孙钰转的模样没谁离了谁会永远沉溺他顿了顿低哑开口:“好好加油。”

“听你声音不是感冒了?”冯思文关心问“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吧。”

“睡一觉就好了。”

宋醉没把感冒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帮着冯思文收拾完摊子就朝家走去,冯思文赶紧上去塞了个纸杯蛋糕:“我特意留给你的。”

他怕少年不收立马走回摊位,正在这个时候他望见停在摊位边的车无声无息驶离了,那辆车是低调的林肯普通款在街上没有十辆也有八辆,他惊讶揉了揉自己的眼。

因为车窗里的人好像是贺山亭。

状元路上栽满梧桐树,南风一吹路面落满金黄色的梧桐叶,像候鸟闻风而至衔来空无一人的林地。

宋醉在晚上视力不太好,需要眯眼才能看清前路,他拎着蛋糕踩在柔软梧桐叶铺成的石板上,每一步踏得很慢。

他身后不知不觉多了辆车,车灯穿透浓重的黑暗,明亮的灯光照亮他行进的路,仿佛无声的温柔。

借着光宋醉加快脚步回到了房子,他把冯思文送他的纸杯蛋糕放入冰箱,给宋天天喂完夜宵便继续写在图书馆没完成的证明。

大概是脑力消耗太多了,他放下笔脑袋有些缺氧,感冒似乎加重了,他浑身没有力气。

连宋天天也有气无力的,找了两天大概知道蓝眼睛的大猫不会回来了,喜欢的布沙发也不去趴了。

他摸了摸小猫圆滚滚的肚皮语重心长开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想把你送去猫咖打工?别想他了。”

他不知道是在跟宋天天说还是跟自己说。

宋醉撸完猫头脑昏昏沉沉上床,后悔没听冯思文的话买药了,他意识到自他从拳场出来身体就没原来那么好了。

如果阿亭在的话不管他愿不愿意,会抱着他温柔又强硬喂他吃药,他可以完全信任对方,生病也不是一件难熬的事。

可不会有人喂药了。

宋醉很轻地抿了抿唇,强撑着打开外卖软件下单感冒药,点完后在床上闭眼休憩。

少年以为自己能很快醒来,可熟睡的他听到敲门声只是翻了个身,大片被子滑到了床沿,小猫急得喵喵叫下楼。

朦朦胧胧里宋醉感觉有阵沉稳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不知什么时候卧室门开了。

有人开门坐在了他身边,将装药的纸袋放在了床边,嗅见对方衣袖熟悉的水调香,因为难受而拧眉的他在梦里下意识叫:“阿亭。”

耳边传来男人情绪不明的嗓音。

“我在。”

由于感冒他好使的脑子犯迷糊,没觉察出自己的撒娇又叫了句:“阿亭。”

对方依然轻声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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