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赵祺得知何钰答应了朱家的亲事,气得体温上升了好几度。

“想混吃混喝自己去,不要带上我。”

何钰嘿嘿赔笑脸,依旧一本正经狡辩。

“这怎么是混吃混喝呢,我这是迂回之计,等接我们的人一来,我马上给他们清算伙食费,咱们连夜开溜,保证不给你找半点麻烦。”

“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在说逃婚?”

“嗐,你们都没结婚哪来逃婚,你顶多就是把朱宝妹甩…甩了~”

受到赵祺质问,何钰毫不理屈,但说到最后几个字还是稍显底气不足。

古代不比现代,姑娘家被未婚夫甩,等同于被休,丢祖宗八代的脸不说,再嫁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

这事缺德。

看看赵祺脸色,何钰也不想想刚才朱宝妹对他的态度,就腆着脸主动承担责任,“这样,到时朱家要不愿意,我娶朱宝妹总可以吧。”

“我看你是巴不得。”

不咸不淡丢下一句话,赵祺转身回房。

意思很明显,让何钰看着办,到时有事不要摊到他头上就行。

但走到房门口,他想起下午的事,又回头对何钰道,“对了,昨晚把你埋了的人可能是潘梁,你以后不要再拿衣服给屋后寡妇洗了。”

何钰在村头听了潘梁挨打的事,心里有数,但衣服不拿给屋后寡妇洗,谁洗。

“衣服以后你洗?”

赵祺微笑挑眉,“你洗。”

何钰……

这笑里藏刀的脸,让人无法反驳的语气,和穿越前一样让人讨厌。

“……你已经不是我上司了。”

“以后还会是的。”

将走的赵祺回头一笑,轻描淡写,却有种无以言状的自信从他骨子里发散出来。

何钰:丫的,都这地步了你哪来的自我感觉良好。

暗诽一声,何钰倒头睡了。

可睡也睡不踏实,就想着要怎么弄潘梁一下,以报被埋之仇。

半睡半醒间,忽听许大吉在门外大喊,“赵祺,何钰,村后发山洪了,咱们快去帮忙!”

何钰干一天农活累得半死,睡不着也不想起来,裹紧被子不出声,装没听见。

西边房里赵祺已经穿好了蓑衣,“何钰,快起…咳咳咳…”

唉!

听赵祺快把肺咳出的声音,何钰极不情愿的出了房门。

赵祺不知怎地染了风寒,这要再出去被雨一淋,非得生场大病不可,他们现在赤贫,都在卖苦力吃饭了,没钱抓药。

为了不让唯一的同伴病死,何钰拦住了要往雨里冲的赵祺。

“还是我去吧,你原主爹采药卖药,你在屋里找找,看有没有治伤风感冒的药,煎一副吃吃,我这还等着你以后对我发号施令呢。”

这种时候,遇上这种哥们,本应会心一笑,但赵祺笑不出来。

他昨晚一夜没睡,早上只喝了几口汤,中午没吃饱,晚上没吃,再加上病着,他现在头晕眼花,身上冷热交替,浑身不得劲。

让何钰去也好,他去了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留在家糊墙洞吧。

把仅有的一件蓑衣脱给何钰,赵祺回房歇会后,起来翻箱倒柜找能避雨的衣裳,好去院中弄泥进来糊墙洞。

墙这边,许冬儿在两个哥哥的叮嘱中闩好大门回房躺下,正要睡着,陡然听墙洞那边传来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下了。

隔壁屋顶又塌了!?

许冬儿一骨碌坐了起来,隐约能听见赵祺在那边哼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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