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娘独自一个人驾车去了吉县,把第一批药材送到济世堂。

杜若昀不在,伙计说自从上次他把眉娘接走就没再来过。

他肯定是在家里尽孝侍奉父亲,倒是个难得的孝子。

只是他那个继母不好相与,眉娘一直怀疑马受惊马车翻了是有人搞鬼。

只是当时眉娘生产在即,错过了查找线索的第一时间。

这笔帐,她记在心里了!

杜若昀不在,明叔做主。

他仔细看了这批药材的品质,大表惊讶。

“李姑娘,这药材真是你种出来的?”他不相信,人工种出来的药材竟然比野生的药效还要高。

眉娘点点头,回着:“第一次种,缺少经验。我觉得下一批品质会更好些。

明叔,你定一下价钱。”

“二老板不在,我只能给个大概价钱。李姑娘若是嫌少,等二老板来再商量。

您可千万别生气,这药材我们济世堂全包,别再往其他药房送!”

“济世堂自然是首选。”眉娘喝了一口茶回着。

明叔给得价钱并不低,却生怕眉娘不满意,一个劲说有浮动空间。

只是杜若昀不在,他的权限已经到了极限。

眉娘本就不是个在金钱上过多计较的人,她一向主张,钱是赚来的,并不是算计来的。

离开济世堂,她又去了酒铺。

门口挂着售罄的牌子,有人过来看了一眼遗憾地离开。

眉娘进去,聂远就趴在柜台上写字。

另外一个伙计是榆树村的小伙,小名狗剩子,长大后大伙都喊他生子。

第二批酒还没酿好,生子回村里作坊干活,顺便回家住两天。

铺子里还有个做饭的婆子,平日里总在后院忙活,并不怎么往前面来。

“燕雀不知鸿鹄之志。”

眉娘凑近了看他写得字,笔走游龙,显然有了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气势。

“在书院还习惯?”她笑呵呵地问着。

“嗯。”夫子们讲课都很精彩。

聂远是旁听生,只能在教室外面站着听。

他时常一个教室门口听一会儿,就到下一个教室门口听。半天下来,他最多能听七八个夫子的课。

夫子们都觉得他就是听个热闹,屋子里的学生们认真又努力,还都学不到精髓。他走马观花似的,能学到什么真本事?

只是他本来就是旁听生,没有人管他,随他自便。

“我看你着实喜欢读书,没有束修我给交。你去云桐书院念书,铺子里我再请旁人。”

“姑娘,我做得不好?”他皱眉问着,“我读书并未耽搁铺子里的买卖。我不想离开酒铺,也不想像他们似的坐在屋子里念书。

每个夫子擅长的都不一样,这些日子我摸索出规律来了。

他们讲得时候我挨个去听,回来无事就在心里背诵琢磨,比在屋子里坐着听学得多。”

眉娘闻听眼睛一亮,忙问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何意?”

“这句话出自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意思是,在天下人忧虑之前先忧虑,在天下人快乐之后快乐。

当官者要把国家和百姓的利益摆在首位,为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分愁担忧,为天底下人的幸福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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