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娘说得对,杜氏被杜老蔫和儿子合力抬上炕。她跪在炕上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骂杜老蔫。

骂他是个窝囊废,只会对自己媳妇大声嚷嚷。骂他是缩头乌龟,家里银子全都被人讹去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乡亲们和里正一走,杜老蔫的气焰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他蹲在常蹲的墙角,耷拉着头一言不发。

杜小宝洗干净头脸换了衣服,从里屋出来就开始摔打,也不给他爹好脸色。

“为啥把银子给那个小贱货?我现在就去抢回来!”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按照根深蒂固的旧观念,他是要继承家里所有的财产。

银子被眉娘拿走,他比杜氏还要恨。

“刚给了她银子,你立马就去抢回来,是生怕旁人不知道这事是你做的吧?

蠢蛋,像极了你那缺心眼的死爹!

收拾收拾,明天套上牛车去镇上。我去看看腿,再给你二姐买点药。等我们好了...哼,我绝饶不了那骚蹄子!”

杜家四口人很快就吹了灯躺下,杜氏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的小腿垫在屁股后头,怎么躺都不舒坦,浑身又像被大车碾过去一样,连骨头缝都疼,再想到自己拿出去的六十五两银子,能睡着才怪!

眉娘却睡得非常安稳,一觉到天亮。

早晨起来,她从空间里抓了一条鱼来炖。昨晚上剩下的玉米面用水和了,抠一块搓成面球再用手掌压成扁,然后贴在鱼锅边上。

大饼子下面有火烤,上面有热气熏蒸,一面松软一面酥脆。

咬一口大饼子,再喝上一口浓郁香醇的鱼汤,真是难得的美味。

眉娘吃得心满意足,觉得在美食面前,所以辛苦都是值得的。

吃罢早饭她打算去一趟镇上,村口大榆树下面有专门捎脚的牛车。

远远的瞧见杜老蔫赶车,杜氏跪在上面,丽娘和大宝坐在旁边,他们一家四口往镇上方向去了。

眉娘见状冷笑了一声,去镇上看病?被她的银针封住了穴位,只在小腿侧面有个不明显的小针眼。除非碰到十分高明的大夫,不然她就得跪着过日子!

至于丽娘,前胸的伤口不致命却肯定留下难看的伤疤。这对于一个待嫁的小姑娘来说是致命的,没有男人会不在乎。

看昨晚上杜氏遮遮掩掩的样子,肯定是想要隐瞒。

那就不揭穿她们母女,看最终会是什么样的闹剧!

去镇上赶集的人陆续到了大榆树底下,坐满一车,黄大爷鞭子一甩就出发。

男人去镇上一般都是步行,牛车上坐得都是女人和孩子。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坐在她娘怀里,总是偷偷瞧眉娘。

昨天杜家闹出那么大动静,整个村子都传遍了。她们知道她被丽娘毁了容貌,却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

今个儿一瞧,不由得胆战心惊。白天看见尚可,晚上要是碰到恐怕要吓死。别说是孩子,就连大人也瞧着发瘆。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丽娘姐姐,丽娘怎么能下这么重得手?这是多大的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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