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回到邺城,已是半夜时分,自以为诸事处理圆满,交割人马便去歇息。
正熟睡之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怒吼道:“什么人?”
“先生,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
郭图猛地坐起来,披衣下了床,打开门一看,却是瘿陶来的亲兵,忙问道:“发生何事?”
“先生,韩昌他被于毒杀了!”
“什么?”郭图大惊,急问道:“消息可否属实?”
“先生,小人是韩昌部下,连夜逃回邺城,其他人都被贼军杀了。”
郭图听到门外惶急的声音,探头一看,只见外面站着一位满脸是血,浑身衣服破烂的士兵,看起来十分狼狈。
顾不得脚下生寒,郭图跨出门外,急问道:“你快说说,究竟发生何事?”
那人上前两步,将韩昌被于毒不由分说杀死,贼人掀翻马车,追杀他们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郭图目瞪口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郭图扶着门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韩昌被杀,意味着很可能韩公子也难活命,粮食也给了,张角的尸骨也送了,结果人没救回来,这该如何向韩馥复命?
正在此时,一名亲兵跑进来禀告:“先生,李太守请你到府衙议事。”
郭图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回身穿上衣服,也顾不得梳洗,须发散乱直奔府衙,见李孚正在来回不安走动。
看到郭图快步迎上来,言道:“先生,于毒不知为何突然领兵下山,连夜攻占九侯,烧杀抢掠,正往邺县杀来。”
“好个反复无常的恶贼!”郭图闻言大怒,气得抖抖索索,“我昨日才送粮,今日就来攻城,言而无信,岂有此理!”
李孚急道:“九侯距此不过五十里,贼军若来攻打,如何是好?”
“可恶贼子!”郭图捶着桌子,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于毒出兵,吾料白绕也不甘落后,魏郡将有大难,非袁公不能救也!”
李孚吃惊道:“魏郡有难,自当向韩刺史求援,为何要请袁本初?”
郭图摇头叹道:“钜鹿兵马仅有五万,如何敢分兵来救?贼军兵分两路,于毒来攻邺城,白绕必去取邯郸,韩刺史能分兵救援邯郸已属不易了。”
“这”李孚一愣,再问道:“果真要请袁本初来助么?”
郭图言道:“袁公就在河北,兵精将勇,我们又支应他一年粮草,此时请来助我等平贼,理所应当,有何不妥?”
李孚犹豫道:“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呐,若袁本初到此,不肯退兵,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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