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回到府衙,才知道求援的并非邹靖,而是护乌桓校尉箕稠,鲜卑军入侵上谷郡,邹靖刚平定广阳,手下无人无兵,请刘和领兵到蓟城议事。

刘和二话不说,马上命徐荣召集三千兵马,带领关张及张合直奔蓟城,两地相隔不远,半日时间便到城下。

邹靖迎出府衙,数月不见,刘和变得更加沉稳历练,暗自嘉许,叹道:“公子此番破黄巾、斩张角兄弟,名震天下,想必刘公闻讯也十分欣慰。”

“张角兄弟作乱,迟早必亡,我只是机缘凑巧罢了,”刘和笑着谦虚两句,问道:“上谷形势现在如何?”

邹靖蹙眉道:“形势不容乐观!鲜卑人入关占据广宁之后,校尉部已从宁县迁至沮阳,然其势力扩张极快,进逼向东,乌桓人抵挡不住,如今箕稠校尉已经退守居庸关了,恐鲜卑人有叩关入侵中原之意。”

“哼,好大的胆子!”刘和一声冷哼,言道:“当年家父在幽州,鲜卑、乌桓、夫余、濊貊等随时朝贡,不敢侵扰,何以又来作乱。”

邹靖言道:“鲜卑人早已不是当年的鲜卑了,自令尊离去之后,最敬重刘公的鲜卑单于檀石槐也随后便死,其子和连继立,和连无才力而性又贪淫,断法不平,部众大半叛离,如今各部各自为战,已不听单于号令了。”

“原来如此!”刘和微微点头,“如此说来,他们此番步步紧逼,是听到中原大乱,想趁机分一杯羹。”

邹靖点头道:“大概如此!如今刘公不在,幽州又遭贼乱,中原各地被黄巾军搅得大乱,无力北上支援,鲜卑人才有觊觎之心。”

“这是欺我幽州无人么?”刘和冷然一笑,“邹校尉放心,我即刻前往居庸关,帮助箕校尉破贼。”

邹靖言道:“我已请人去渔阳求援,他们的援军不日也将到南口,军前形势,箕校尉自会详细说明,你们会合之后可共同商议。”

刘和略作思索,言道:“如今天下人心不稳,黄巾岁灭,余孽尚存,恐将来各地叛乱不断,幽州人心不稳,如今又遭外族侵袭,中原若不能支援,迟早必酿成大祸,还需派威望极高之人前来治理,邹校尉可否上书,再请家父来镇守幽州?”

“我早有此意!”邹靖闻言站起身来,却又叹了口气:“自刘公去后,百姓无不怀念,广阳贼变,更让吾等深知刘公威德。前几次上报战事,我已经几次说明,奈何迟迟未有诏令下达,如今幽州刺史空缺,刘公未至,人心惶惶,叫人心焦啊!”

刘和微微蹙眉,言道:“看来是钱送的不够到位啊!”

邹靖猛地转过身来:“公子此言何意?”

刘和苦笑道:“如今朝堂上下,十常侍把持,一片乌烟瘴气,若无金银钱财,想要调任到一个好官员简直难比登天!这幽州又是边远之地,更不会有人重视,若非真到危急时刻,恐怕也就如此了。”

邹靖一怔,蹙眉道:“但就算我们送去钱财疏通,只恐令尊听闻此事,也断然不会答应。”

“这倒也是!”刘和点头,以刘虞清廉刚正的脾气,如果知道有人花钱让他当幽州刺史,恐怕死也不会来上任的。

邹靖重重叹了口气,忧心道:“公子此番破黄巾立下大功,不久朝廷升赏,恐也会调往洛阳,将来幽州之事,何人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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