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机的是成岩的表兄姨妈的大儿子,成岩多年不回乡,差点没有认出他。他们在机场转了一会才顺利跟表兄汇合。

表兄一眼就看到了成岩忙走过来帮他们拿行李。

“成岩!”

成岩愣了愣喊了声:“哥。”

表兄笑了笑:“发什么愣,是不是没认出来我?”

“是,好几年没见了。”

“哪里是好几年,都快十来年了我女儿小学都快毕业了。”表兄皮肤黑,笑的时候露出一排白牙“这么多年,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一点没变。这不结婚就是好啊,看着就是年轻。”

表兄顿了顿不好意思地一笑:“忘了你刚结婚。”他说着看向江暮平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成岩的表哥,我叫赵靖。”

江暮平跟他握了握手“你好,江暮平。”

“我该叫你弟婿吧?”赵靖笑声洪亮“我家在乡下,离机场比较远家里老人年纪大了过来不方便所以今儿就我一个人过来接你们多担待。”

赵靖开了一辆面包车,他们把行李箱搬上车后,成岩在副驾驶座坐了下来,江暮平坐在后座。

其实赵靖也没比成岩大几岁,但成岩和江暮平比他看着年轻很多,仿佛不是一个年龄段的。

他俩上车后,赵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后视镜,很坦荡地打量江暮平。

赵靖是个直性子,有话直接问:“弟婿,你跟成岩一样的年纪吗?还是比他大点?”

“一样。”

“你们城里人长得就是显年轻啊,成岩就比我小了两岁,你俩看着跟我不像一个辈分的。”

成岩出神地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喃喃道:“变了好多。”

赵靖接了句:“那肯定啊,祖国在发展。”

赵靖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沿途的风景从高楼林立变成水田村落,这几年江州发展得很快,乡下的道路修得平坦开阔,成岩记得他小时候跟他妈回家乡的时候,这里还是坑坑洼洼的泥路。

夜幕降临,面包车驶进了熟悉的村庄,在拐了几个路口后,终于抵达目的地。

乡下的房子都大,一般都是自建房,成岩姨妈家还是独栋的,外边围了铁栏,房子旁边有仓库,赵靖把面包车开了进去。

赵靖开门下车,“到了到了,坐了这么久的车,累坏了吧。”

“哥,辛苦你了。”成岩客气道。

“哎,你还是跟小时候那样叫我赵靖吧,别叫我哥,听着怪别扭的。”

成岩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往仓库外面探了一眼,说:“我怎么感觉门口好多人。”

“都是吃饱了过来窜门的。”

江暮平和成岩各自推着行李箱跟在赵靖后面,江暮平走在成岩旁边,低声说:“这里环境不错,你姨妈家挺大的。”

成岩笑了笑:“乡下房子都这样,就是装修得有点浮夸。”

“我们要不要也换个这样的。”

成岩转头看他。

“换个独栋的别墅。”江暮平也转过头,与他对视,“我们可以有个院子,院子里可以种花。”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江暮平看着他,“你喜欢吗?你喜欢,我们可以把手底下的几套房卖了,换个新的。”

成岩当然喜欢,他很想要一个带花园的房子。

成岩想了想,说:“好。”

其实他并没有很认真地考量。北城市里的别墅房价都是天价,他俩就算卖了手底下的几套房,大概率还是要贴点钱进去的,到那时,日子或许会不如现在滋润。

可是带花园的房子对成岩实在太有吸引力,跟江暮平共同生活在那样的房子里也是成岩向往的事。

成岩以为江暮平一向是理智的,保守的,他没想到换房子这种事会由江暮平主动提起。

仔细想想,从他们决定结婚的那一刻开始,此后的每一步几乎都是江暮平先迈出的。

江暮平是理智的,但是他不保守,他很先进。

成岩莫名笑了起来:“但愿换完房子我们不要负债。”

江暮平哑然失笑,道:“那还不至于,咱们有四套房。”

“现在住的那套我不想卖。”成岩说。

“那就不卖。”

“你俩说啥呢?”赵靖回了下头,“我说怎么走着走着听不到你俩的声儿了。”

他们跟了上去。

江暮平说:“回家后我们去看房子。”

成岩应道:“好。”

家门口聚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天气冷,院子里放了一个炭盆,上面罩着金属罩子,老头老太坐在长板凳上,围一块聊天。

赵靖扬着声音喊了一圈的长辈,然后冲屋里喊了一声:“妈,成岩回来了!”

老头老太的视线全落在成岩和江暮平身上,几双眼睛同时向他们投来探究的目光。

姨妈风风火火从屋里赶出来,在门口站住脚,盯着成岩看了一会。

“彩凤,这就是你那个城里的外甥啊?长得可真俊呐。”有人道。

又有人说:“长得跟彩芸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儿。”

姨妈看向说话的那人,细眉一拧:“怎么就一个样儿了,你这眼睛是不是不大好使。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别跟我家门口杵着了,今天我家要招待客人。”

众人闻言散去,似乎这里的村民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大伙都没把成岩姨妈直来直去的难听话放在心上,一笑了之,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姨妈。”成岩喊了一声。

姨妈看着他有些发怔,片刻后,“哎”了一声:“可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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