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无声地推开,门后的声音很熟悉,声音粗哑,是白平的声音,“进来吧。”

林霄竹进去合上了门,一入门头上亮着花吊顶,玄关旁架着玻璃,上边贴着相框,照片被取了下来,旁边放着鞋柜,白平站在鞋柜旁勉强地笑着客套了两句,

“你们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

白平的圆脸通红,一笑褶皱挤出几道褶皱,脸颊旁边就冒出血点,血就顺着留下来。

林霄竹一愣,白平像是习惯了从鞋柜上抽出纸摁住,压住声音夸了句,

“小兄弟果然有本事。”

往前边走拐了个弯,林霄竹跟上,花灯琉璃吊顶迷离闪着光,客厅收拾的整洁几乎看不到半点杂物。

夜刀半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眼下乌青很深,远看过去,像是拉出一道细长的黑线,手肘缠着一道白色绷带,手上握着一把细长的黑刀,刀锋上沾着血。

林霄竹:“怎么回事?”

只有夜刀和白平两个人,两人状态看起来都不是很好,白平的脖子旁边也划着两道很深的血痕,领带半松松垮垮。

白平一边紧锁着下巴,嘴里“嘶嘶”声,一边手抖着把领带重新拉紧围在在伤口上,他脸上不敢有大动作,僵着脸说道,“你们也到了那条街吧。”

“那条街上一堆拿着大剪刀和针什么的,逃的路上被逼入了死路,有个女生直接一边拿针往脸上扎,一边说这样毛孔就会粗了......”他说着一顿,又重复了一遍,“你们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

夜刀听到这,睁开了眼,细细打量了一遍他,眼神带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探究欲。

林霄竹低头看着茶几上摆着的照片,寂君冰凉的手指环在腕间,而夜刀是对这些妖魔鬼怪有了解的人,却也受了伤。

而他们半点伤都没有,就很值得怀疑。他也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寂君现在具体的情况是真的失忆还是别有所图。

但无论怎样,寂君的身份不能暴露,他垂眉手从兜里拿了出来。

“只有陈宝。”

“街上在下雨,我们找了个地方避着,没遇到那些人。”茶几上的照片像是从照片框上取下的,他单手摆过来看,扯开话题,压低声音,虚弱地轻声问,“房子里发现了什么。”

不吃不喝人疲惫感和饥饿感不停消耗,到后边意识会逐渐模糊,失去清醒,就更难逃出去了。

照片转正看,大多数都是模糊的影像,只剩阴暗的底调。

唯一一张正常的清晰的照片上,背景是熟悉的松林,夜色静谧中,陈宝站在路灯旁,一袭拖地的白裙,显得人清纯如白花,棕黄的长椅上躺着一朵玫瑰。

长椅的背后是浅浅升起的雾,松林化作水墨点在后边,成了整张照片的主调,又是一张黑白调照片。

白平看着林霄竹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眉眼精致,声音虚弱,小可怜模样,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也没有深究,“宅子里没见着陈宝。这里的东西摆的都太整齐了,感觉跟没人住过似的。”

他重新整理了下逻辑,说道,“我们是这样怀疑的,灵主可能有那个精神病,那个什么人格......”

“人格分裂。”白平不咋了解精神病,卡了半天,夜刀忽然开口,白平也就闭了嘴,夜刀接着讲,“我们现在重新总结一遍信息。”

茶几上边摆着几张纸,还有笔,林霄竹从里边挑出张白纸,把右手手腕的手掰开,把左手递了过去,右手拿起笔,等她下文。

夜刀挑起了眼皮,朝他身边看,眼尾含着刀,过了一会儿,冷冷地问,“你换了身衣服?”

这话是对着寂君说的,如果没沾上什么东西,怎么忽然换了衣服,还是身行动不便的长袍,逃命的人怎么会在意其它。

寂君面无表情地撇了一眼,没有答话,低头重新看着被握住的手,安静不言,跟人前以往的表现一样。

会装的很,林霄竹笔点在照片上的白裙,替他回答,“他脑子不好。下雨吓尿裤子了,换了身衣服。”

按道理小骗子说谎话,该是习惯了,于是便该脸不红心不跳,可林霄竹全然相反,双颊飞红,红的颓丽,寂君顿了顿,手上动了动。

左手小拇指被寂君不痛不痒的轻捏了一下,林霄竹皱了下眉,笔点在白裙上,“照片里应该才是真实。”

他在湖边见到的陈宝穿着红裙子,而照片上一袭白裙,两者气质全然不同。

“灵主的记忆里,出现了两个她,所以是人格分裂?”林霄竹声音很轻。

夜刀重新拿了只笔,顺着讲,“按照现在有的信息来看,陈宝单亲家庭长大,因为父亲抛妻弃子的缘故,她母亲从小就把她放在遥远的地方。”

“后来自己得了绝症,所以接陈宝来了京南。她母亲把城市打拼的积蓄用来治病,想活下去,信了一个道士,花了很多钱买了个秘方。”

这些应该是他没查的那个房间有的信息,林霄竹拿着笔写了几个地点。

“秘方上说,拿血亲的喉间血可以炼药治好病。陈宝在校生活也并不好,长期压抑确实可能产生人格分裂。”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