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一个圆脸小胡子男身披厚重官服,正襟危坐。他的表情明明很严肃,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喜感,毫无令人敬畏的气质。

侯远站得笔直,颐指气使道:“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妄图伤本少爷的性命,赶紧依法审判他们!”

圆脸男摸着胡子点点头,一脸认同,然后惊堂木一拍,对宁有缺两人诘问道:“你们可知罪!”

唐曾看了眼始终沉默的宁有缺后,指着侯远,对圆脸男道:“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很多人都看到了!为何只怪罪我们?”

圆脸男冷漠问道:“本官只知你手持钝器蓄意伤人,由何人能证明是这位公子动的手?”

唐曾想想,道:“那卖汤饼小摊的老板在场,他可以证明!”

“传唤小摊老板!”圆脸男尖声一喊,眼中不经意闪过戏谑。

小摊老板被捕快带进了公堂,神色紧张,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卑微的低下头。

“大人好......”

圆脸男指着侯远,俯视小摊老板,毫无感情道:“本官问你,你可曾看到这位公子动手伤人?”

小摊老板微微抬起头,眼睛稍稍偏向侯远一下,赶紧低下头,稍作沉默,战战兢兢道:“回、回大人,小人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侯远嘴角一咧,横声道:“你这个贱民明明在场,看到什么就说,怕什么!”

小摊老板抬头看了眼面色阴冷的侯远,害怕得身躯颤抖,吞吐道:“小人看到...看到...那个短发少年...动手打侯公子!”

唐曾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老大叔是他砸了您的摊铺,还动手打人,您为什么要说谎?!”

小摊老板把头埋下,一声不吭。

圆脸男此时高声道:“还敢搬弄是非!来人呐,先给这两人来三十大板,然后打入大牢!”

一向好脾气的唐曾,已经怒不可遏,谴责道:“你们蛮不讲理,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污蔑官府,罪加一等,再加三十大板!”

这种事圆脸男办了太多次。

只要对方乖乖画押,无非就挨几下板子,关几天就没事了。

像这种脾气硬的,那就打到认罪为止!

侯远歪嘴阴笑,站在一旁,准备观赏两人被痛打的模样。

几个衙役过来,手持两根坚实的水火棍,抓住宁有缺两人,想将他们摁在地上。

但宁有缺岿然不动,四人合力也未能让他身形晃动一下。

唐曾见师父不动,自己也鼓足力气,撑着身体不被摁倒,坚毅不从。

“大胆,还敢反抗!”圆脸男大怒,狠狠拍下惊堂木,两撇胡子都翘了起来,“再加一百大板!”

宁有缺撇了眼正唐曾后,身躯一震,震退衙役。

圆脸男一惊,肥肉一颤,强作镇定道:“你个庶民,胆敢在公堂上闹事!这是对官府的大不敬,后果很严重!”

宁有缺不屑一笑:“呵,瞧你那肥脸流油的样子!侯家给你喂得挺好,吃什么牌子的猪饲料呀?

啧啧啧...这窝猴子养了几只你这样的猪狗?”

侯远咬牙切齿,拳头咯吱作响,死死盯着宁有缺,眼神阴狠。

两个男人稳住了侯远,同样是脸色阴沉,注视着宁有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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