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审讯室突然变成白色,苍茫一片,望不到边际。

施炅坐在审讯室的黑色木椅上,胸口处深蓝色的血液慢慢浸泡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颜色由蓝变红。

原本被掏空的胸口慢慢愈合,整个人歪歪宁宁的靠坐在椅子上。

他仰头望着苍白一片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搭在膝盖的手中捧着一快蓝色的晶状体。

是隐灵,也是施炅的心脏。

“请把我的心脏和他放在一起。”施炅缓缓抬起搭在手中的隐灵,蓝色的液体从他惨白的指尖滑落,滴到透着一股白光的地面上,溅起一层红色的波纹。

待波纹恢复平静,原本落到地上的红色消失,又恢复成了原本的白色。

桑竹望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凭你和我是一类人。”施炅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落在桑竹的耳朵里却是异常的清晰。

桑竹将一直搭在头上的帽子撤了下来,露出那一头细碎的短发,犀利的凤眸如同往常一般冰冷。

暴力,冷血,惨无人性……这些都是世人对她的评价。

“一类人。”桑竹冷“呵”一声,只微微勾了勾手指,就将施炅刚从胸口出掏出来的隐灵拿到了手中。

她将隐灵拿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两眼。

明明已经看惯了的东西,她却怎么都看不腻,一直在旧的事务中寻找新鲜感,说话的语气冰冷如刺:“你们都是怎么评价我的,这么快就忘了吗?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冷血,残酷无情,惨无人性……这不都是你们传出去的吗?”

“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帮你?就因为你刚刚骂了我一句小偷,提醒我的身份吗?”她捏着隐灵的手紧了紧,一眨眼便站到了施炅的面前,弯腰死死的盯着他那张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求人的时候没有任何求人的态度,我又凭什么帮你?”

施炅绝望的望着她:“那你毁了它吧。”

那样他们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以相同的方式相遇。

“毁了?”桑竹怎会让他如愿,“你以为,毁了它,你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她低头睨了一眼他正在慢慢愈合的伤口。

这一动作,让原本已经准备彻底长眠于此的施炅心头一慌,他望着桑竹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要干什么?”

桑竹望着他,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将视线落在了施炅的胸口处:“我干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施炅,你知道吗?你比我要冷血。”桑竹抬手按住他的肩头,控制住他蠢蠢欲动的身子,望着他惊恐的双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可以伤害任何人,但我绝对不会手忍我的……”

她故意的停顿了两秒,而后倾身附到他的耳旁,故意压低声调:“朋友,亲人,甚至是爱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站在审讯室外的宋怀玉越来慌,他曾不只一次想要伸手去打开那道门,可一想到女孩那副认真的模样,原本搭在门上的手就又收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去了监控室。

宋怀玉站在韩昶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审讯室的情况。

宋怀玉只是一个普通人,光凭肉眼是看不出什么奇怪之处的,但监控内审讯室的氛围却总是透露着一股诡异之感。

“韩昶。”宋怀玉双手环胸,盯着监控的双眸微微眯了眯:“你能看出来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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