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戏有多累,魏停云被带回监牢后,直接大字状的躺倒到了草席上——大学四年话剧社都是苦情角儿,今日,用上了!

今天押的宝是一招险棋,他通过万界图书馆系统检索查了县太爷老家的县志,这样有功名的人物,肯定会被详细记载在县志里的。

他们这位县太爷,幼年丧父,生活贫苦,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又供他读书,县志上记载他少年时因为买不起纸笔,经常在沙地上拿着小棍写字作文。

但自从十七岁考中秀才后,再往后一直屡试不中……一直到五十二岁那一年开始,才陆续中举、考中了进士,真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然而一直对他寄予殷切希望、操劳辛苦一生的母亲,却已在他四十六岁那年就去世了。

魏停云这出苦情戏,之所以说是赌,是因为既可能博取到县太爷的感同身受的同情,但也有可能揭开他遗憾的伤疤,也有可能因为被发现家境并没有说得那么贫寒而对他治重罪。

他赌的是县太爷不会真去查,更何况魏家也着实算不上殷实人家,也赌魏家会向梁家求助,梁师爷会在旁帮衬。

虽然好像是赌赢了,但心里却感觉累极了,跪在堂下的时候,命运掌握在别人一念之间的喜怒哀乐里,那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梁万程出了衙门,魏泰、魏二风、梁万里都在焦急等着,梁若琼、梁登库和尹惜萍也来了。

梁万程堂审前还觉得不好向父老乡亲交代,但现在可以说卸下了心中的大石:“魏家三哥儿,有前途啊。”

梁万程疏通了关系,让妇孺——尹惜萍、梁若琼得以进到了县大牢去探视。

梁若琼给魏停云带了他最爱的西施臭豆腐,还有德扒坊卤制的无骨烧鸡、汤老六家的酸梅汤,还有一篮子白萝卜腊肉的炊饼。

一床干净的薄被,被狱卒仔细翻查了无数遍,直到塞给他们半吊钱才算过关。

“既是师爷的乡故,你们且好生聊着,咱们去外面守着。”狱卒拿了钱和另一只无骨鸡,去外面喝酒了。

尹惜萍说:“还是若琼细心,我只顾着哭,什么都没给儿子准备,这牢里定然吃不好睡不好。”

没错,春日里昼夜温差还大着,牢房里几个人,只有两张发了馊的破被子。

“我儿眼睛都哭红了。”尹惜萍观察细致,盯着魏停云的眼睛,心疼的直抹泪……

梁若琼说:“停云,我二伯说你会没事的,放心吧。”

她们走后,同一牢房的几个人盯着魏停云的东西直流口水,听着是梁师爷的关系,也不敢明抢了。

魏停云扯了无骨鸡,摆开来,让大家一起来吃,百年修得同船渡,不知道多少年倒的霉可以一起坐牢。

大家伙也不假客气了,毕竟牢饭只是饿不死人的标准。

牢友甲:“老弟你犯了什么事儿啊?”

(魏停云: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牢友乙:“今天吃了你的鸡肉,以后就是朋友,我混城东的,以后出来找我。”

(魏停云:然后一起再进来吗…)

牢友老丙:“刚才那个是你媳妇儿啊,所以说找老婆还是得找大的,会疼人!”

(魏停云:好像是这么回事,那梁登库估计要气死了,两个人同年同月生,魏停云比他只晚了两天,梁登库一直以哥自居…各论各的,我叫你哥,你叫我姐夫?)

怎么还YY起别人了,魏停云轻轻掐了自己一下,莫要变成猥琐男,你将来可是要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男人。

魏停云打算把易存储的炊饼挂到高高的通风窗口,才看到了篮子里还有个纸袋。

拿了出来发现里面用丝帕包着满满当当的一贯钱,还有一些白花花的碎银子,不管是打点狱卒还是免受欺负,钱都是硬通货。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摸到银子,普通百姓平日里都是花铜钱。

魏停云自是不敢让别人看见,悄不鸟的装进了怀中,想着出去了,要还给梁家大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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