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早以前应该是初二初三那个年纪,有一个叫做“男孩子们,说实话如果你遇到很喜欢很喜欢的女生,你会迫不及待占有她还是忍着舍不得碰她”。
裴箴言闲来无事拿着这个问题去问陆仅陆仅在这两个答案之间来回扫视,不答反问:“你呢?”
“那我肯定是迫不及待啊。”裴箴言不假思索,“不然谁知道珍惜到后来便宜了谁。我谈恋爱,我又不做慈善。”
“哦。”陆仅其实觉得这两个答案都挺耐人寻味的,一时难以抉择不过一起长大打打闹闹这么多年,他和裴箴言早都习惯了互损所以通常情况下他会选择跟裴箴言唱反调“那我舍不得碰好了。”
时隔几年,裴箴言具体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怎么评价陆仅的答案了,但肯定没什么好话。
不外乎要么损人家孬,要么损人家怂,要么损人家道貌岸然。
这其中当然有好朋友之间插科打诨的成分不过他也确实是打心眼里无法理解的。
而现在时过境迁,他成为陆仅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人,成为陆仅问题中的那个主角,他必须承认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珍视。
甚至开始理解舍不得碰对方的心态。
因为他现在就有点舍不得碰陆仅。
这种变化让他很惊讶。
他从前习惯被陆仅迁就但自从和陆仅谈恋爱他渐渐学会了为对方考虑。比如他竟然会期盼着陆仅到了大学能交几个除他以外的朋友,这是他以前根本不可能主动提及的建议。
一直以来,他是有些自私地享受着自己和陆仅之间的不平等友情的他当惯了陆仅的唯一。
现在回想,他那时和陆仅“争”钟尔,气的真的是钟尔被抢吗?
不是的。
至少不全是。
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陆仅不再属于他一个人。
以裴箴言对陆仅的了解,这人对于那个“迫不及待或舍不得”的问题的答案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他这句邀请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撩骚,并没有动真格。
陆仅说:“好啊。”
然后就推搡着一起滚到沙发上去了。
耳鬓厮磨从激烈到舒缓,裴箴言抬眼看陆仅,突然敏感地觉察出现下的状态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亲吻,拥抱,男生的生理构造注定他们经不起撩拨容易擦枪走火,这些他都已经习以为常。
但陆仅的眼神跟往常都不一样。
迷乱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侵略意图。
简单来说,就是非常欲。
欲得人目摇心悸。
和裴箴言相反,陆仅在和裴箴言谈恋爱以前,一直是一个极尽克制、处处为裴箴言着想的人,否则他也不至于独自忍受那长达两年的形同陌路,但和裴箴言在一起之后,他变得越来越自私。
他对裴箴言的占有欲日渐膨胀,堪称贪得无厌,很多时候他甚至顾不上裴箴言的牺牲。
比如现在,他明知道不是合适的时机,但他还是被那句玩笑性质的邀请勾起了最汹涌的,搅乱神志,难以平息。
“你来真的?”裴箴言都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把陆仅给拽下了神坛。
他很明显觉察到陆仅最近没有以前体贴,不过他并不介意陆仅对他霸道一点。
“嗯。”陆仅低头亲亲他,“可以吗?”
“可以吗”这三个字一出,裴箴言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了。
他上次半开玩笑地跟陆仅提攻受问题的时候,陆仅的反应就让他有所察觉了,只不过这个问题对于他们当下阶段的关系还比较遥远,他后来便没有深究。
现在问题又摆在他们面前了。
裴箴言试探着做确认:“那我当”
陆仅不等他说完,又在他嘴角烙下一吻,语气听似温柔,却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可以。”
“那免谈。”裴箴言没好气地推他肩膀,“让开,我要去厕所。”
在乌镇那晚之前,他都对自己的直男身份没有任何怀疑,这也意味着他在两性关系上抱有长达十余年的男性本能的、说一不二的主导意识。
他是给予方,而绝非接受方。
这观念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扭转。
大概是为了弥补刚才阐明立场时的强硬,陆仅这会又变得非常好说话,诱哄道:“我帮你。”
自己的手和喜欢的人的手是完全不同的。
指腹的温度从温热到渐渐滚烫,所到之处都是洒落的火种,每一下微不足道的力度变化都足以惹来山崩海啸,把人推到失控边缘。
从十个指尖到天灵盖,全是麻的。
裴箴言双眸轻微失焦,汗和眼底薄薄一层被刺激的生理泪水让他的目光看起来潮湿且柔软。
他就用这样的眼神,在陆仅的眼睛和手指间迟钝又粘滞地来回看着。
陆仅被他看得受不了,俯下身想吻他。
这时,大门突然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俩人同时停下所有动作,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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