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箴言和陆仅两个人在钱方面不会算得特别清楚但是互相心里大致有杆秤,尽量保持双方支出平衡。
比如出来旅游,动车和酒店的钱是陆仅付的那裴箴言就负责接下来吃吃喝喝的钱。
可现在陆仅定了两间房间,而且是五一假期热门旅游城市的五星级酒店价格非常夸张,裴箴言昨天请这请那地请自己班同学后来ktv唱k的钱韩超说不要不过他还是给了个友情价,这么一通花销下来私库告急哪里还经得起陆仅继续折腾。
“你是女的还是我是女的?”裴箴言百思不得“你定两间房,怎么想的?”
陆仅目不斜视:“一人一间睡得舒坦点,你要是想干点什么也方便点。”
“我能想干什么?”裴箴言莫名,话问到一半他想明白了陆仅大概可能也许指的他动车路上打开的那个小视频。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男性看个片到底怎么了,怎么了?
谁不看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该看这种东西可视频是他来的路上才点开的而酒店陆仅少说订了一个礼拜了根本就是两码事。
陆仅休想把锅乱甩到他头上来。
“能退一间吗?”裴箴言按住自己的身份证不让前台登记“我们两个只要一间房就行了。”
“抱歉先生,我们退房只支持提前24小时退的,超过时间限制就没法退了。”
裴箴言:“”
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高峰期房源紧张,已经没有相邻的房间,两人的房间一个在五楼一个在七楼。
裴箴言出来旅游的好心情被破坏得干干净净,上电梯的时候,他忍无可忍问陆仅:“你不知道我最近缺钱吗?”
“我没有叫你还啊。”陆仅说。
仿佛在跟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说话。
电梯到五楼,裴箴言房间所在的楼层,他本来想呛回去,但想到难得出来旅游,还是把火气咽了回去,留下一句勉强的“我去补个眠”就走出了电梯。
他从来不喜欢占别人便宜,哪怕是陆仅。
而且这不光光是钱的问题。
他和陆仅绝交两年,期间没有任何交流或接触,好不容易和好了,又因为班级原因和父母离婚等原因处处受到限制。
望穿秋水盼个假期,还不就为了能两个人好好在一块玩几天。
昨天累成那样,又喝了酒,他晚上还是兴奋到失眠。
但陆仅并没有抱着同样的期待。
裴箴言这一觉足足睡到傍晚,陆仅打电话过来:“吃晚饭吗?”
外面的雨没有停,循窗望出去,暮色四沉,霓虹渐亮,湿红流碧被笼罩在雨雾中不甚清晰。
睡了一觉起来,烦闷并没有好一点,他其实赌气不想见陆仅,但又深知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很没有道理。
经济条件宽裕的话,确实是一人一间更自在啊,他有什么理由去指责陆仅。
难不成质问陆仅为什么不想跟他睡同一间房间,为什么不够珍惜一起出来的光阴,为什么不能回馈相同分量的在乎和黏人?
这也太荒唐了,唯一有资格这样指责陆仅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陆仅的女朋友。
他只是陆仅的朋友,朋友的身份注定他们之间存在分界。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暴露任何不愉快的情绪:“嗯,走。”
“那准备一下。”陆仅说,“我选了几家推荐度比较高的店面,我发你微信,看你想吃什么。”
裴箴言的手在床单上漫无目的地划拉几下,说:“吃酒店自助餐吧,外面下雨,不想出去。”
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好好享受这趟旅行了,生着气又没法表现出来,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陆仅,反正态度非常消极,只想敷衍着过完这三天就马上回家。
陆仅在电话那头沉默一会,说:“也行,那三楼见。”
酒店的自助餐哪哪都半斤八俩,不至于难吃到无法下咽,但也无法给人尝到美食的愉悦感。
这家酒店也不例外,海鲜不太新鲜,各类粥饭面粉包子的味道中规中矩,甜点外层结了硬块,果汁掺了不知道多少水。
俩人随便吃了点充饥,期间两人几乎没有交流,裴箴言一直在看手机,汤宁和snake上午十二点多差不多同时回复了他要照片的微信,当时他在睡觉,现在才看到。
裴箴言敏感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跟汤宁打听八卦。
pzy:你和snake不会是昨天一起过夜的吧?
n:裴箴言你找死?
pzy:谁让你们两个早上都不回我,后来又一起回我
n:在学校开会,开了一天关于你们两个班的会
pzy:我们两个班怎么了?
n:跟高三分班有关,还没有决定
pzy:什么意思?
汤宁那边一会显示“正在输入”,一会又取消输入,这么反反复复好几次,她最终发来一句话。n:算了,还不确定的事
pzy:?
到底什么
什么事关两个班的事这么重要,能开一天的会,他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
汤宁架不住他的死缠烂打,跟他说了实话。
n:校董听说你们两个班在运动会上的壮举,跟学校提议可以保留你们两个班,高三不分
当然她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不过学校确实认真考虑了可行性,目前还没有达成一致,主要怕对成绩好的同学不公平
就算学校同意这个提议,也得经过你们同意
先不要跟别人说,我估计大概率实施不了,到时候大家白高兴一场,没必要
吃饭途中,裴箴言几度想把汤宁那边得来的消息告诉陆仅,但是又悉数咽了回去。
朋友之间要有分界,陆仅做得到,凭什么他就做不到。
饭后陆仅问裴箴言要不要去外面逛一圈,又被裴箴言以下雨不想出门拒绝,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补充一个理由:“而且昨天跑得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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