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筠、冬香,见信如面,白云之情,寒泉之思,我已带着月忠、月武远赴胶东一行,此事不得外传,国安寺内需你二人留守当值,一切事务交由绿筠主理,若有意外可执令以退,勿念!” 绿筠念完信,拿着令牌瘫坐在凳上,小姐怎么敢只身去胶东呢?战事纷飞,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绿筠,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要不要告诉郡主娘娘?”冬香已是担心的眼泪直流 “不行,老夫人若是知道了,身子肯定受不住!”绿筠心中亦是顾忌老夫人的身体 “那璃王殿下呢?小姐是王妃,璃王不会不管她的!”冬香有些发懵,定国公府肯定是不能说,轻府不行,王爷应该是可以的吧! 绿筠一怔,若是璃王离京那小姐的事定然也会瞒不住,如此一来,端王府的人若是趁机中伤小姐的名声 “不行!” “为什么不行?”冬香有些纳闷,绿筠为什么总是针对璃王?他不是与小姐有婚约么?难道会害小姐不成? “你想想,小姐为何要来国安寺?” “为了逃跑!” “错,小姐来国安寺是为了人不知鬼不觉的逃跑,小姐在信中叮嘱此事不得外扬,若是我们告知璃王,以璃王对小姐的态度,怕是会追出去,届时小姐的名声可就毁在了我们手里!” 冬香吓得一哆嗦,是啊,小姐当初找回来时那些疯言疯语传的那样难听,刚平息一些 “若是有人来寻小姐怎么办?” 绿筠望着月轻玉留下的衣服,定了定心神道:“放心,我有办法!” “白日我留在房中,假扮小姐抄经,你守着房门,晚上咱们轮流夜值,小姐留了令牌,只要抵死不让外人进来即可!” “好!”两人达成一致,冬香看着绿筠的眼神多了几分信服。 而此时月轻玉则一身粗布男装,腰别长剑,背套大弓,快马疾驰,月忠和月武一左一右护在侧后,当初小姐跟他二人说要去东胶时吓了一跳,如今看来小姐并非玩笑,兀地精神集中起来。 “我们需连夜翻过山,赶在天亮之前抵达码头,跟上!” 月轻玉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马鞭飞扬,眨眼的功夫小姐已经拉出了距离。 这几个月接触下来,勾心斗角,本以为小姐与其它女子没什么两样,可这马技,那简直是京都独一个。 月忠和月武相视一笑,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这主子他们跟定了! “驾!”马不停蹄,终于赶在日落前抵达四明山的山脚。 “主子,这是最后一个驿站了,在这歇歇脚吧!”月忠提议道 “好!月武你先去探探路,看看有没有路可以直穿过去!” “是!” 翻身下马,月轻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跨进驿站。 “呸,驿站无酒,唬老子呢?”七八个个彪形大汉,身着玄衣,一身腱子肉如一座座黑塔,其中一个揪着掌柜的衣领,嘴里喷吐着酒气,熏的掌柜的忍不住别过头去。 见有客来,忙拘手作揖道:“李爷,我这就给你去取,这就去!” “呸,这还差不多!”那个名叫李爷的大汉朝着人啐了一口,一个推搡,掌柜的直冲着月轻玉摔了过来,挪步侧身间,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哎呦,客官,得罪了,您是打间啊,还是” “二斤牛肉,一壶酒,再来几个小菜!”月轻玉目不斜视地找了个空位坐了起来 酒菜很快地便端了上来,海口粗碗,月轻玉大喝了几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边吃边听起闲话来。 小小驿站到处都是人,走商的,押镖的,更多的是像他们这种临时站脚吃饭的! “头儿,现在这么乱,接过这趟镖咱们要不就别做了!” 一个声音鬼鬼祟祟的响起 “怕死就给老子滚蛋!”为首的桌下狠踹了一脚 “老子挣的就是棺材钱,现在东边吃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方设法的把东西运出来,敢碍着老子挣钱的,别怪我不客气!”话落一双虎眼发着骇人的光芒,吓得众人低头不语 “头儿,现下不太平,有今天没明天的,那狗官反正也这镖不如趁机”另一个伙计小声道 同桌的一人瞪了那人一眼,咂口,眼神却瞟向他们老大。 为首的没应声,仰头灌下一碗高粱酒后,吐出一口浊气,表情郑重道:“吃饭!吃完换搂上的下来!” 月轻玉听着周边的鸡零狗碎,没说话,月武探路回来,不等他开口,月轻玉道: “先吃饭!” “我去换马!”月忠快巴拉了两口,“我跟你一起去!” 起身的间隙,月武耳边低音响起:“你去打听一下那个镖队的镖号,问问胶东的镖,接不接?” 没等月武反应过来,月轻玉已经起身向马厩走去。 瞄着左右,挑着马,月忠藏不住话道:“主子,你怎么什么事都让月武去打听?” “他比你细心!” 月忠搔搔头,也是,后紧跟了一句:“那我呢?” “你武功比他好,耳朵灵,更适合保护我!” “嘿嘿,那倒是!” 月轻玉一双眼睛贼亮,留守的镖师寸步不离的守镖,有几个打着哈欠,那镖箱却与寻常有所不同,月轻玉眼尖的认出,这是官皮箱。 除了他们二人,还有几个人从二楼直盯着这批货。 月武喝酒的功夫套完了话,打包了几份点心和一壶烈酒便快踱了出来,换好了马三人策马离去。 来时快马加鞭,吃完饭月轻玉反而不紧不慢起来,路边找了个草堆闭眼休养起来。 “主子,不如今晚在这歇一晚,咱们明日再赶路?”月武见她有些疲累 “不用,你且说说你知道的!”月轻玉指了指示意他俩也坐下来 月武没想到能与主子平起平坐,眼皮子一跳,开口道: “这四明山连接古厉、胶济、津浦,岔路极多,常有狼群出没,夜行有风险!”月武带有歉意的又跟了一句,“这山路我们不熟!” “这镖队是不是去往胶济码头的?” “是,他们此行就是去往胶东!主子怎么知道的?”月武有些惊讶 “昼寝夜醒,这是水路的规矩,他们押的是官货,有他们带路,咱们少走不少弯路!” “镖队一向警觉,做他们的尾巴也不容易!”月忠有些不放心,若是他和月武倒不担心,可是有小姐在,他不想冒险。 “先睡觉!”月轻玉只留了这么一句,月忠和月武哪敢睡,把她夹背中间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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