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暮云和他成亲这么些年,是和和美美,从没磕绊的时候。因为不能生养,她这些年不知受了老王妃多少气,后来也是主动给他纳了几个侧妃妾氏,直到第四年陈氏入府才有了好消息。

那日,陈氏侧妃的婢女出言无状,陈侧妃竟然也包庇,当众给杭暮云难堪。正头娘子被一个妾室出言顶撞,于情于理都改该责罚于她。

谁也不曾想到,萧元嘉竟然会赶到,一把抱起在一旁垂泪的陈侧妃,当众打了杭暮云一巴掌,杭暮云一时呆愣,不敢相信,反手就打了回去。

这一打就不得了,萧元嘉正愁抓不到她的错处,直接将杭暮云软禁在了东苑中。

如此对待杭暮云,她多年经营出的地位一落千丈。

府邸中仆人都看到了王妃的笑话,甚至还有人编排起来,说王妃是一只落毛的凤凰,不会下蛋的母鸡,只等着王爷将她休回娘家。

而今忆起以往诸多情景,徐嬷嬷和几位贴身丫鬟只是觉得遍体通寒。

后院十几位女子,就一个陈氏生了一对儿女。偏偏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上柱国大将军死后这两年,陈侧妃便开始府中兴风作浪,恐怕是郡王在身后护着,有恃无恐吧!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好一个郡王爷!竟是个痴情种!

只是这痴情种,是拿她家小姐当垫脚石了!

可怜她家的小姐。

“小姐,这么熬着不是个事儿,您同郡王先服个软,让郡王解了您的软禁,咱们回将军府,等少将军回来,或者送信去侯夫人那里,让她出面。”

说的侯夫人正是杭肃正的妻子,杭暮云和杭清的叔母。自从杭肃去世后也不肯改嫁,带着遗腹女烧香念佛,从不踏出府门一步,若是可以,谁都不想惊扰了她。

杭暮云听了脸上不悲不喜,她像来冷静自持,前段时日一切恩爱亲手被萧元嘉撕的粉碎后,仿佛天崩地裂一般,昏沉了好些天。

心中一直担忧远在塞外的杭清,若不是自己身体不行,怎么也不会轮到杭清守着边塞。

阿清出征时,才只有十四岁,而今已经过去了五年了。

五年,也不知阿清长得如何了,有没有长高,还像往常那般清瘦吗?

她自阿清出征后便每日吃斋念佛,祈求阿清的平安。

性子冷有性子冷的好,放下的很快。初时还有些伤痛,几日竟是想开了很多,伤感和痛苦竟没有想象中的多。

对待萧元嘉的感情,已然淡了许多。

次日天微亮,萧元嘉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红着眼睛的陈卿卿。

萧元嘉负手而立,仿佛之前的隔阂都不存在,双目含情,看低头为杭清抄写佛经的杭暮云:“暮云,昨日差人传的话,过了一日你可是想通了?母亲那边催促了,灵哥儿的事要尽快办好才好。”

“出去。”杭暮云当作听不见,背对着二人语气冷冽。

“你......”萧元嘉没成想,杭暮云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大变。

以前的杭暮云性子虽然冷,但对他还是多加维护的,有时也乐意委屈着自己的性子忍耐他的母亲,以前母亲事事刁难杭暮云,他也不是不知道。

左不过母亲年轻时受了委屈,如今做了郡王太妃,有些脾气也是应当的。

“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那日也是我不对,可你难道就对了?”

杭暮云充耳未闻。

萧元嘉:“你多年没有所出,我都不曾怪你,如今给你养一个,竟然不愿?”

杭暮云垂着眼,在清冷的屋内面皮苍白,她已经不想辩驳:“我杭暮云即使没有自己的亲生子女,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去抱养别人孩子的地步,更何况还是个母亲拎不清的。灵哥儿可是没留着杭氏的血,谁知以后会不会学了旁门左道的习性。”

她平日里很少说这么长一段的话,一口气说的太快,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杭暮云看的清清楚楚,曾今陈氏防她靠近两个孩子跟防贼一般,如今竟然逼她记入自己名下,肯定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萧元嘉气的欲反驳,瞧见杭暮云连连咳嗽的样子,心情忽的有几分复杂。对待这个妻子,他从一开始就是利用与计较,连感情都是装出来的,但装了太多年,有时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杭氏平心而论,是个能拿得出手的妻子,给他事业上的帮助更是良多,只是性子执拗清冷。

不如卿卿这般,明艳活泼,爱朝他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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