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罗不见了?”萨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嚼着块牛角包,差点没把自己噎着。
“嗯,他昨天不是宿醉在屋里待了一整天吗,”一个房间在葛罗隔壁的男性.佣兵回答着,“今早去找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只留下张纸条,说是去办私事,让我们尽快离开拉威城,不用管他。”
“离开拉威城?为什么?”
“没有说原因,但感觉可能和城里这两天卫兵的频繁调动有关。”
“卫兵调动……”萨莱琢磨着。
葛罗的生母是同盟的贵族,听说还有着领地。总不会……
“不好了!”莉莉娅推开门冲了进来,“拉威城封城了!说是昨晚有人刺杀女伯爵未遂,凶手之一被捕,现在卫兵正在挨家挨户搜查凶手的同伙。”
难道葛罗是去刺杀了埃温伯格女伯爵?萨莱实在不觉得以葛罗的性格会干这种事,尤其是在还没确定佣兵团已经出城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只留下一封信就做出这种连累大家的事的。
这么想着,萨莱突然意识到,除了葛罗,好像还有两个人从前晚的聚餐后就没再露面。
“赫拉呢?月圆夜不早过去了吗?还有那个泱……”
乓!门又一次被人猛地推开。
萨莱:“又怎么了!”
“事情坏了。”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温妮将一张羊皮纸怼到了萨莱面前。
那是一张火刑的观刑告示,告示右上角刺杀女伯爵未遂者的画像上画着的,是没有任何错认可能性的,维斯塔大陆罕见的黑瞳黑发薄唇。
“……泱?这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城西的一个庄园被巫术夷为了平地,说是当时女伯爵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庄园里,巫术是冲着她去的。但女伯爵离开城堡的行踪保密,知道的人除了近卫就只有次女凯拉·埃温伯格,伯爵储庞克大张旗鼓封城搜查,估计是铁定了心要把刺客幕后主使的罪名摁在妹妹头上。”
“所以,要我看,”当初面对辰泱时,不过脑的第一个送出信任的温妮,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反倒显得格外理性与敏锐,也不知道是不真是那传说中的“精灵直觉”在作怪,“哼,刺杀女伯爵估计是假,庞克夺位才是真的。”
“你觉得赫拉和泱是被卷进了伯爵位之争?”萨莱没有质疑温妮的看法,而是顺着往下分析着,“还有葛罗?但我们只是路过的佣兵团而已……”
“啊!”莉莉娅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腿,“你们不觉得葛罗长得和广场的女伯爵雕塑很像吗?”
“……”萨莱还真从没注意过那雕像。
但如果……
“如果是这样,”她努力的找回了差点被莉莉娅带偏的逻辑,“赫拉和泱被卷入的理由是什么?就算葛罗流着埃温伯格的血,伯爵或伯爵次女向他求助,他要寻找帮手的话,也不会只对赫拉开口,更不用才认识不久的泱。”
“理由是什么等把人找回来了再问也不迟,现在最紧急的难道不是火刑吗,我的自然女神啊!”温妮急着跳了两下脚。“火刑可就在四个小时后!虽然才刚认识没多久,但她也帮过我们很多,而且我们还答应了带她去见陛下呢,怎么能真让人被烧死?”
“还有,如果被抓的’刺客’是泱,那逃脱了的‘同伙’就是赫拉,赫拉一个晚上过去了都没回来!这岂不意味着,她打算一个人去劫法场?”
劫法场,救辰泱……
萨莱沉默了。
虽然是双生果,但萨莱其实和温妮是有很大的区别,又或者说,萨莱觉得自己和所有的精灵都不太一样。精灵是善良、是纯真的、是博爱的,精灵是这维斯塔大陆上最美好的生物。
但比起像温妮、像其他精灵一样,对一个初识不久的人报以关心,萨莱的心则要小上很多,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精灵之森与一个帕兰佣兵团。剩余的,就超出她的关心范畴了。
辰泱死在火刑架上,她或许会惋惜,或许会愧疚,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拿帕兰佣兵团的安危为赌注,去救辰泱。
毕竟,佣兵团是和商队一起入城的,是在商会和佣兵协会都有记录的,劫法场的事稍微出点差错,全体成员将会被牵连为通缉犯不说,事情还会因此传遍维斯塔大陆,使得帕兰佣兵团的名声就此被毁。
萨莱清楚自己是个自私的精灵,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哪怕为此需要见死不救。
所以,她会找到赫拉的。
找到她,然后,阻止她。
“行刑的具体时间地点是什么?如果你猜的没错的话,赫拉肯定会在那附近出现。”萨莱说着,“我们去找她。”
“好!”温妮似乎是将这种“找”理解为“协助”了,但萨莱并没有纠正。
……
就在萨莱几人还在试图弄清状况的时候,辰泱已经跟着黑斗篷的躯壳,回到了黑斗篷的房间。
进入房间,关上门,辰泱直接随手下了个禁制。然后,揪着黑斗篷的魂魄,一起从躯壳里飘了出来。
她本不想这么麻烦,想要知晓什么信息,直接读取记忆无疑是最方便快捷的做法。但无奈于和行为外表上的阴森寡言不同,黑斗篷灵识实在是太过于聒噪。每一段记忆的旁白都像是几十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在同时说话,吵得辰泱根本看不下去,只好将魂魄拎出来,口头审问。
左右这家伙在辰泱敲打了两下识海后,已经吓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不大有可能撒谎。
“大,大,大人!”魂魄刚被拎出来,就扑通一下栽在了地上,火苗似的形状还在半中腰折了一下,就像是在模仿肉.身的下跪动作似的。
“嗯?”辰泱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对着黑斗篷的躯壳摆了摆手,躯壳随即冻结成冰,下一秒,冰尸碎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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