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林哲远缓和下了表情,不过一时,他又眯紧了眸。

“我向来对人不对事的。”

这句话我总觉得很耳熟,好像我以前也说过。

望着男人收回匕首,我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我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来者,心想这份无意识的救命之恩日后我一定会还以数倍!

可看清了来的人,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想起之前他和林哲远说的话,我真想揪着他的衣领问他,你有资格教育别人吗?

周奕琛双手插在裤袋里,懒洋洋地问了一声。

“哲远,你什么时候来的市。”

“半个月前。”

周奕琛微微点了点头,直接掠过我坐在了林哲远身边,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落在我身上,就像不认识我一般。

静静地听着他们闲聊了一会儿,林哲远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说。

“周哥,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等我五分钟。”

话落,那几个男人又要上前压住我。我心里一急,条件反射般曲起了小拇指,用最后一丝力气爬了起来。在众人的惊讶之中,我横坐在了周奕琛的腿间,双手攀上了他的颈,脑袋一埋,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说时迟那时快,我眼泪也跟着滚了几滴下来。

“奕琛,你怎么才来呀,我好怕,这个人特别凶。”

啧啧,我在心底佩服自己的演技。自从跟了周奕琛,我也学会了什么叫虚伪。

周奕琛身子一僵,抬手就推我,我挂在他身上,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就是不动。那伙男人似乎害怕得罪周奕琛,试图把我从他怀里拽出来。

林哲远扬了扬手,眼底染上些许错愕,但很快便换上了一脸探究,望着我们,他微微启唇问道。

“你认识她?”

周奕琛面无表情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往上一抬,饶有介事地打量了我数秒,而后冷冰冰地吐出了几个音节。

“不认识。”

感受着身后蠢蠢欲动的男人们,我心一沉,暗自扭了周奕琛的后颈一下。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呢。我不信他真那么狠心。我正视着他,将声音压得很低,说,救我救我。

周奕琛眸中闪过了一丝戏虐,冷淡地拒绝道。

“自重。”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爆粗口,在男人们的手快挨上我肩头的时候,我扯高嗓音怒吼了一声。

“老公,我困了!我要回家睡觉!”

话落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林哲远定定地望了我们片刻,而后噗笑出声。

我想他肯定不信,我红着脸故作娇羞,抬指在周奕琛的胸口画了几个圈,掐着嗓子说。

“老公,你今天还穿着我给你买的黑色四角裤呢。”

我这一生的脸,也许都在这一刻丢干净了。但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不想白白断一根手指,更不想林向月继续被羞辱。她帮过我一次,我不会冷眼旁观她所遭受的一切。

可望着周奕琛越发阴沉的眸光,我心底又浮起了一片报复般的快感。

林哲远打趣地靠近了周奕琛,伸出一根手指,拉开了他的运动裤,看了看,林哲远笑着说。

“还真是黑色。”

旋即便收回了手,裤子弹回周奕琛的腰上,发出啪的一声,林哲远笑得更欢畅了。

“周哥,你结婚了也不请我喝喜酒,不应该。”

周奕琛黑着脸霍然起身,毫无征兆地,我就被他甩在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冷睨着我,目光不善,但比起他们,我宁愿被周奕琛折磨。

短暂的沉默后,周奕琛皮笑肉不笑地向我伸出了掌心。

“起来。”

我心里窃喜,借着他的力道再次挂在了他身上,他警告般地瞪视了我一眼,反手扣紧了我的腰,我被他勒得吃疼,却不敢挣扎。

稍稍侧过身。周奕琛对林哲远说。

“下次再请你喝酒。”

说罢他就抬脚要走,可林向月还在地上躺着,我不可能白来一趟不带着她一起走。

望着林向月因为疼痛而苍白扭曲的脸,我轻轻地扯住了周奕琛的袖口。

“我朋友还在这里”

周奕琛默了片刻,冷笑着道。

“苏南,别得寸进尺。”

我看得出他脸上的不悦,周奕琛对谁都可以很绅士甚至于温柔,唯独我。他从不留一丝情面。

我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我缓缓地挣脱了他的束缚。

退后两步,我抱着膝蹲了下来。

“好,你走,我要在这里陪林向月。”

我根本没那个胆子独留,其实我也在赌,赌周奕琛到底是不是为我而来,不然也太巧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周奕琛都没有搭理我,直到听见他渐渐消失的脚步声,我才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自量力了。

最后林哲远还是卖了个面子给周奕琛,他起身走近林向月,脱了西装外套直直地丢在了她身上,林向月身子一缩,依旧没动。

“既然你是周哥的女人,我也不为难你了。今晚我暂且放她一次,唯有这一次。”

旋即林哲远俯下了身,附在林向月耳旁耳语了几句,我望着林向月渐渐放大的瞳孔,心隐隐一疼。

不等包厢内的人走完,我步伐紊乱地走到林向月身前,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外套裹紧在她身上。

在夜总会保安的帮助下,我把林向月送到了医院。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自己脚上的拖鞋只剩一只了,好在穿了袜子,脚掌不是太疼。

医生看到林向月后,扭头一脸严肃地问我要不要报警,我抿紧了唇,摇了摇头。

“哎,女孩子要自爱,别人才会爱你啊。”

虽然被打得满脸是伤。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林向月脸上浓重的妆。医生眼底划过的那抹鄙夷,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了,除了父母,真的没人会理解你的苦衷与委屈,他们看到的永远是结果。

这个社会大多人三观还是正的,欢场女子,从古至今都不受待见。

我就坐在一旁,看着医生给林向月上药。其实我知道她醒着,但从开始到结束,她都没有喊过一声疼,甚至连眉毛都没蹙一下。

医生给她处理完伤口后,顺带帮我换下了我脸上欲掉不掉的纱布,比起对林向月,他对我的动作温柔了很多,端详着我脸上疤,医生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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