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

二楼临窗的雅座,杨书望一眼上京的风景,微笑说道:“我听说,你们这儿刚进了批鹌鹑?”

那小二眼睛一亮:

“您消息也是灵通,这批鹌鹑方才刚到,若能赶上您这位贵客,也是它们的福分!”

要不人家恩和顺生意好呢,小二都这么能说。

“哈哈哈,莫讲太多,这边问一句,店里酒糟用的是哪种?”

小二满脸笑模样:“这位爷您客气了,咱店里爱用花雕。”

“那敢情好!”

杨书轻摇折扇,沉吟道:“来四只吧,两只糟卤了,另两只下锅炸了。”

“好嘞,您还要点什么?”

“嗯……先来半斤花雕,配醋三样,二两牛肉切薄了吃着,别的再说。”

“好嘞,爷儿等着瞧好吧!”

小二叫声好,躬身下去了。

这里倒是该解释一句,以前人说“炸了”,与后世的含义不尽相同。

古代的老百姓说炸,便是用沸水炸……实际上就是煮。

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家中若有老人说“炸萝卜”,指的也是水煮萝卜。

那时候物资不足,用油来炸东西,未免有些奢侈……

回到正题。

因这酒肉凉菜都是现成的,杨书没怎么等便摆齐了。

他迫不及待地吃口牛肉,随即满足地呻吟一声,接着倒杯小酒儿,仰头一饮而尽。

个中舒爽,让他长出一口气。

“啊……畅快,舒服,巴适。”

随后杯不停,筷不歇,自斟自饮,倒也自得其乐。

不多时,酒壶便已空了一半,杨书这才靠在椅背,悠闲地打量起四周。

二楼空间不小,雅座设置却不多,显得非常宽敞。

他的正对面,还挂着一副三尺见方,装裱雅洁的单字。

上书:飨。

意为请人享受酒食。

杨书对书法了解不深,不大确定这是什么笔法,只觉流畅工整,刚劲有力……很是下饭。

便又夹了一口牛肉。

类似的挂饰不少,将恩和顺装点的颇为风雅。还有女子抚琴作乐,再添意趣,

其中食客往来,往往三五成群,大笑欢歌。

正看着,微风拂面而来。

暮春时节,东风未尽。杨书抬眼望去,还能看到右安门城楼,行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不愧是大乾都城上京,当真是盛世气象。

“唉……可惜了,眼前不过是盛世的尾巴,兵乱一起,不知多少人流离失所。”

想到这里,杨书愣了愣,摇头一笑。

这才几杯酒,杨书感觉自己膨胀了,居然还关心起黎明百姓,国家大事。

先想想一会儿怎么逃单吧!

再饮一杯,杨书有感而发,顺口吟诵。

“七弦五弦角奏,一觞两觞羽行。且乐眼中人聚,莫忧头上天倾。”

“先生好风雅,好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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