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一阵绞痛,手脚冰冰凉,感觉整个人都跟睡在冰柜里一样,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一只白狐跟一条蛇打架,白狐本来就受了伤,差点被那条蛇生吞进肚子,我救下了那条白狐时,它已经奄奄一息,

我把它带回家上了药,包扎伤口,它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它的眼睛是绿色的,有六条尾巴,

我们似乎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它很黏我,期间我总喜欢摸肚子,每天都会站在家门口引长脖子朝远处看,好像在等谁,直到有一天夜里,有个男人回来了,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黑暗中他跟我亲密地做着各种少儿不宜的举动,我一直在等的人好像就是他,热切地回应着,回应着,跟他交融在一起时,那种幸福到极致的感觉强烈地冲击着我的神经,

我爱他,这是我在梦里唯一的感觉,

他叫我千墨,可他在家只待了两晚就走了,我问他能不能再待久一点,他摇头拒绝了,

我总也看不清那张脸,可是他身上的肃冷却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场景忽然一转,我开始不停地杀人、屠鬼,脸上、身上全是血,我嗜血我吞鬼,整个人跟疯子一样,所过之处没有任何活物,

这是什么情况,我觉得特别恐惧,怎么会这样,这肯定不是千墨,不是我,我不会滥杀无辜,

场景再一转,人间地狱似的村子里,遍地都是血,

千墨茫然地环顾周围的惨景,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她哭了,哭得特别悲伤,最后索性慢慢地躺下,任由血泊浸染她的长发、脸颊,整个人仿佛已经生无可恋,

她放声痛哭,凄厉地嘶吼着:“为什么,你入煞,我陪你入煞,为什么你的心从来不肯收一收,为什么啊,为什么”

透过血雾,远远地看到有个影子朝这里走来,遗世独立不然一丝尘埃般,如同谪仙,

是张医生,不,确切地说,应该叫司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叫他司命,因为他的名字本来就是司命,

他走到千墨跟前,缓缓蹲下,将她从血泊之中捞起:“千墨,我们回家,”

下一个场景是我曾经梦到的场景,纤长白皙的玉手,捏着那支步摇,轻轻地插进我的发间:“千墨,我等你回来,莫要忘了你答应的事情,”

千墨闪烁着眼神点了头:“好,司命,等我回来我们就完婚,”

下一幕,我的肚子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触目惊心的血从腿上往下流,千墨再度疯了,眼里出现跟之前一样的嗜血猩红,她发了疯似的朝远处那个男人扑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跟那个男人一起冲进了一座庙,轰地一声巨响过后,好好的庙倒塌一半,

我猛地打了个寒噤,半庙村,那是半庙村,

我想起扶乩录里“神女”和夜行煞的故事,那个男人是夜行煞,而千墨就是那个“神女”,她明明作恶多端入了煞,却因为最后痛失孩子后想着跟夜行煞同归于尽这个无意之举,而不小心救了半庙村民的性命,阴差阳错地被奉为了“神女”,

世事难料,又那么可笑,

我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好像前世今生都重新过了一遭,千墨痛彻心扉的难受,爱入骨髓的深刻,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能感受到她失去孩子时的那份绝望,

就在这时,我的肚子再度剧烈一疼,下面突然涌出一股液体,

冷冷的,像是冰水,

可是越涌越多,竟然止不住了似的,伴随着液体的涌出,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我肚子上蔓延开来,

全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梦里千墨失去孩子那一刻的绝望和崩溃再度涌上心头,梦境跟我此时此刻的处境相融合,竟然生出一股极其强烈的恨意,

“千墨,”司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么快就要苏醒了,英子,针,”

我感觉脑门心里在刺痛,司命他又在拿针扎我了,我费力地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冒着冷汗睁开了眼,

身体异常疲惫,我感觉再被他扎一针我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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