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朝阳坐在副驾驶座,闭着眼睛问:“找好地方了?这甲鱼和鲫鱼不找钓,尤其是野生的,那可是稀罕玩意儿。”
韩路回答说找着了,那地方自己前几个月下乡买鸡蛋的时候寻到的,在一处很荒僻的山上。有一条很干净的溪流,看架势没人下过手,应该能出大货。
吕朝阳声音带着不开心,道,你有好地方怎么不告诉我,不够意思啊。韩路道陶桃不是怀孕吗,他都没时间去钓,告诉你还不得被你一网给打尽了,那我还玩什么呀!
吕老板说,好,就原谅你一回。说完,就打起了呼噜。
钓鱼先要打窝子,就是先选一处水域撒上食,吸引鱼儿聚集,这才下钓竿。
打窝的时间可长可短,视情况而定。短的几十分钟,长的则一个昼夜。
甲鱼是肉食性动物,韩路就把车开去农贸市场,买了点猪肝。然后开车两个小时到了低头,把猪肝切碎扔水中。
接下来就开始等了。
这地方是一条干净的溪流,水清澈见底,看起来好象能直接饮用的样子,出的鱼品质必然上佳。
上游的溪水很急,但流到这里却被几块大石阻挡。于是,流水就在这里回流盘旋,逐渐将周围掏空,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深潭。
旁边都是大树,凉风习习,令人舒爽。
韩路也不急,也爬上车去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他再次醒来,太阳已经落山,树林中一片黑暗。吕老板还在打呼噜,也不知道把鱼吓跑没有。
韩路忙推醒他:“朝阳,天黑了,正是鱼儿出来觅食的时候,醒醒。”
“来了来了。”
吕朝阳猛地坐直身子,朝韩路嘴里塞进去一支香烟。却见他满目都是精光,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说是钓鱼,确实不是钓。两朋友放的是甲鱼扣,就是一根钓线上系了很多鱼钩,钩子上穿着猪肝。
吕朝阳来了兴致,将韩路推到一边,道,你歇着去,我来放。
韩路:“朝阳,天都黑了,你年纪比我大,如果绊着摔着我可不好跟简大姐交代。”
吕朝阳:“这钓鱼关键就是个过程,你让我在旁边看,那不白来了吗?”
韩路:“你放,我看,那不也白来。”
最后,他还是没能争过吕老板。
老吕在荒草和灌木中钻了半天,布置好鱼线,裤子上沾满了苍耳,变成了一条毛裤。
接下来就是等了,等也是钓鱼的乐趣之一。吕朝阳车上有酒精炉,有锅碗,就烧了一锅开水,泡了茶,泡了方便面。
等到吃饱喝足,就到了收甲鱼扣的时候。
这次韩路可不肯让吕朝阳争先,冲到最前头,吕老板没有办法,只得打了电筒在后面照明。
甲鱼扣没有钓线,就一根线。韩路刚一扯线,手下就感觉沉甸甸的:“有了。”强烈的喜悦感从心里升起,他后颈处竟有寒毛竖起,这种快乐好强烈。
“什么有了。”
“大货。”
韩路猛地一扯,只见一条鱼儿就被扯出水面,细长的身体在空中不住扭曲。
“果然是大货,都快两斤了。”吕朝阳惊喜地大叫:“鲶鱼,野生鲶鱼,简捷最喜欢野生鲶鱼烧茄子了,给我给我。”
韩路:“肯定给你呀,产妇又不能吃这玩意儿,你争什么争?我继续收线,啊,大货!”
第二条鱼并不大,只是这玩意儿劲很足,在空中不住挣扎,害得吕朝阳都用上了抄网。
接着灯光看去,鱼身上有花花绿绿的条纹,竟是罗非。
韩路有点失望:“垃圾。”
吕朝阳:“你不是要钓鲫鱼吗,罗非也是鲫鱼啊,正好用来给陶桃熬汤。不对,这玩意儿可不是野生的。”
说到这里,他和韩路的脸色同时变了。
罗非鱼产自非洲,属于外来物种,本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才从两广引进进行大规模养殖。
这玩意儿生命力顽强,和本地鱼类争食,让很多土产鱼种都灭绝了。此地既然出现了罗非,就说明已经没有野生鱼了。
韩路的心沉下去,又继续收线。果然还是罗非、罗非、罗非
把线收完,除了刚开始的那条两斤重的鲶于,其他都是罗非鱼,且个头都不大,平均四两左右。
罗非是非洲鱼,用来给陶桃下奶估计不成。就好象是花旗参,都是人参,药效就是比不上中国的园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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