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泉招呼着麒零,往洞穴外走去。麒零回头,看着孤零零留在洞穴里的天束幽花有点儿不忍,他用少年好听的嗓音对她说:“你也赶快挑选一个厉害的魂器之后离开这里吧,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你一个年轻女孩子,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对了,我这里有希斯雅果实,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或者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用不着你可怜我。”天束幽花倔强地转过头,但是她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

“我没有可怜你。你看这个魂塚,多大呀,那么多的魂器,你要找到一把合适的,得花多少时间啊。你跟着我们一起,三个人找,总归快一点吧?”麒零的面容在幽暗的光线里,透着一种让人亲近的温暖。英俊的少年把浓黑的眉毛轻轻地皱着,让他的面容像一只温驯的小猎豹,目光从他柔软的黑色浓密睫毛下投射出来,有一种带着热度的关心。

天束幽花突然觉得心里一个未知的地方跳动了几下。

天束幽花突然看着麒零开口说道:“等一下”

麒零看着欲言又止的天束幽花,有点疑惑,他用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开口。

天束幽花的脸在黑暗里轻轻地红起来,“其实我进来不光是为了拿回生锁链的,而是银尘拜托我进来告诉你们”

突然,仿佛脑海深处的黑暗里,一枚蓝色罂粟花般的光晕闪了一下,一个念头浮现在天束幽花的脑海里,她突然轻轻地笑了,“他让我来告诉你们,离开魂塚的棋子,已经被人改动过了,左右的顺序作了调换,之前代表死亡的那个棋子,现在才是通往深渊回廊外围祭坛的出口。”

莲泉听到这里,回过头来,面色凝重地望着天束幽花。麒零看了看沉思的莲泉,又看了看表情看起来很诚恳的天束幽花,然后说:“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银尘拜托你的?”

“当然了,我骗你干吗。”天束幽花突然变了脸,冷冷地笑了笑,“而且,你如果不相信我,岂不是辜负了跪下来苦苦哀求我的银尘么?”

天束幽花说完,表情非常得意,她甚至在脑海里又重新回忆了一下那个看起来高贵得仿佛是冰雪之神的银尘跪在自己面前的低贱样子,完全没有看见自己面前的麒零满脸通红,双手握紧了拳头。

“你刚才说银尘什么?”麒零的脸上突然笼罩起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可怕神色,他走过去一把抓起天束幽花的衣领,“你再说一次?”

天束幽花被他突然的变化吓住了,下意识抬起手,一把冰刀就刺进了麒零的胳膊,但是,在鲜血顺着冰刃流下来的同时,麒零却仿佛没有知觉般地一动不动,只是继续盯着她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天束幽花被激怒了,充满怨恨地吼道:“不就是你的王爵么?有必要为他这么激动么?而且是他自己求我,又不是我逼他的,你把怒气发在我身上干什么?要怪就只怪他自己贱,那么轻易就下跪!而且让他这么做的人不就是你么?谁叫你自己不长脑子随便就冲进魂塚的,你以为这是随便进来玩儿的地方么?!”

麒零咬了咬牙,他胸膛里是翻涌不息的屈辱,为了银尘受到的屈辱而产生的内疚快要把他的心撕裂了。他丢开天束幽花,转过脸去,眼眶在黑暗里红了起来。眼前浮现出银尘寂静地跪在地上的身影,一种恨自己不争气的情绪化成眼泪积累在他的眼眶里。他不好意思让莲泉看到,于是用力憋着。

莲泉善解人意地转过脸去不看他,免得让他更加难受。

天束幽花看见麒零俊美的面容笼罩着的伤心,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忍,于是她硬着头皮说:“到底相信我么?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

走出洞穴的门口,他们重新站在巨大的峡谷面前,远方山崖上密密麻麻的魂器闪动着漫天繁星般的微光。

莲泉看了看天束幽花,问她:“你的魂兽有飞行能力么?”

天束幽花突然涨红了脸。

莲泉看她沉默不回答,于是明白了,“你还没有魂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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