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居住的单身公寓是个带卫生间的单间,开门见到王茜拿着手机坐在床上时,我的情绪瞬间就很激动,大叫一声“我操你妈”后,直接将手上的钥匙对着她砸了过去。

“啊”

王茜听见门响动时显然有了防备,头一侧便躲开了,但仍旧吓得高声尖叫。

我不等她下床便扑了上去,左手抓住她的头发,右手抽出腰带上的菜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下面

活了二十五年,这是我第一次对人动刀,心里的恐惧感其实比被人用刀横在自己脖子上更强烈。

还好我没有丧失最后的理智,一直记得自己还需利用这贱女人去找白绍南,要不以我那紧张的状态,保不准就把她的脖子给当场割断了。

王茜被我吓傻了,被我挟持着后反而没再叫唤,但她被吓哭了,豆大的两滴泪水“啪嗒”一下便掉在菜刀的刀身上。

正是那两滴眼泪,让我变得更清醒了点。

不过我没放开她,只是将抓着她头发的左手松了一些,低沉着嗓音恶狠狠地吩咐:“马上打电话给姓白那狗日的,让他现在过来这里。记住,只准他一个人来。”

我开口后,王茜也回过神来了,慢慢抬起手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并开了免提。

“喂,茜茜!”

手机里的声音传来,我却愣了,心里顿时又如被重锤敲击一般。

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白绍南的,而是我妈那熟悉的乡音。

王茜的反应倒够快,没等我开口便抢着颤声回道:“妈是我!”

我妈向来是个心细的女人,一句话就听出王茜的声音不对劲,在电话里关切地问:“茜茜,你怎么了?妈听你好像哭了,是不是怪昨天我们没来省城参加你的婚礼?你别怪妈,家里正在收包谷,两头母猪又偏偏在这个时候下崽,我们实在是”

电话里,我妈在喋喋不休地解释和安慰,王茜的眼泪却如雨滴般不断掉落在刀身上,汇聚起来后又顺着刀刃滑落。

我也哭了!听见母亲声音的那一瞬间,我便放弃了自己杀人报仇的计划!

前晚我能忍住所有的屈辱和怒气,是因为看见照片而想起了家人,所以我决定如期举行婚礼,甘愿戴着绿色大帽结婚,现在婚已经结了,怎么我反而把家人给抛在九霄云外了呢?

可“破身”之仇不共戴天,难道我对自己的“清白”也要忍气吞声不成?

一时之间,我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中,呆呆地听着王茜和我妈在电话里聊天。

王茜这个戏子的表演很到位,在电话里贴心地跟我妈聊起了家长里短。

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我脑海里的的许多往事又被勾了出来

抛开前晚王茜出墙的事,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没有半点官家小姐的那种娇气,跟我回了一次老家后,便和我妈的关系打得火热,平常三两天就会主动打个电话向我妈问好,动不动还给我妈寄些钱回去

所以我妈经常在电话里跟我夸她,说王茜肯定是上天赐给她的女儿!

只可惜,我妈不知道,她这个上天赐予的女儿不但是个荡妇,还是个很有表演天份的戏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王茜和我妈通电话的时候我没出声,只是慢慢地放开了她的头发,把菜刀从她的脖子上移开。

而王茜看来是真入戏了,跟我妈聊到最后居然一脸欢畅,电话挂断后也还保持着笑容。

我提着菜刀一直站在床边冷眼旁观,等她挂断电话后才冷冷地开口:“戏演完了吗?如果演完了的话就赶紧打电话,把你的好大哥白绍南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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