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如刀绞的疼痛让他越发的窒息。

就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了人声马嘶,数不清的脚步,越来越急。

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而就在此时,一个小宦官匆匆进来:“陛下听闻陛下出宫,内阁、各部以及厂卫、五城兵马司人等,特来奉驾。”

原来是皇帝出巡的消息走漏,百官们不敢怠慢,竟是不约而同的打探,而后朝着这里奔来。

姜健一听陛下,便如晴天霹雳,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天启皇帝不为所动,他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沉默了很久,他暗暗点头,便徐步走出了庐舍。

从厢房的昏暗走出,那本是隐藏在阴暗中的阴沉的脸,渐渐被阳光照亮,只是天子的脸上,依旧还是犹如蒙上了一层云雾,让人捉摸不透。

外头已是人头攒动,赶来的文臣武将,带着数不清的禁卫、兵丁、差役,已是轰然行礼:“吾皇万岁。”

天启皇帝显得有些疲惫,双目迎向这乌压压的人群。

紧随而来的魏忠贤、张静一、韩林三人,在短暂的犹豫之后。

韩林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了,他慌忙道:“陛下,陛下这个叫姜健的人,不可轻信啊。再有,就算是如此,一切如他所言,姜家乃是军户,按我大明的祖法”

他说到这里,天启皇帝没有打断他。

可站在韩林身边的魏忠贤却已啪嗒一下,拜倒在地。

九千岁当着百官们的面这一跪,顿时让所有人觉得稀罕。

可此时,魏忠贤却全无神气,而是痛心疾首的样子:“陛下,奴婢有万死之罪,厂卫遗孤之事,奴婢主持东厂,事先竟不能察觉,以至刘四、姜健人等受此困顿,奴婢失察,不,奴婢该死。幸好有张百户如此的义举,为奴婢亡羊补牢,如若不然,若是姜健这些忠贞之后,再遭什么变故,奴婢便万死难恕了。”

魏忠贤说着,居然老泪纵横,哽咽着道:“奴婢建议,厂卫应该立即亡羊补牢,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为姜健这些人纾困。平日里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厂卫武官,也要一查到底,厘清责任。至于张家,若非他们救济,事情只怕难以挽回,奴婢奴婢要召厂卫上下,齐心向张百户好生学习奴婢也要自请自己的罪责,请陛下梃杖奴婢,教奴婢长一长记性。”

“”

韩林作为御史,最讨厌自己的话被人打断。

他本来已经想到了几个狡辩的理由,可哪里知道,魏忠贤这狗东西,说跪就跪,跪了便请罪,还一面请罪一面哭。

卧槽

这操作,便是张静一也看得目瞪口呆,果然不愧是魏公公啊,我特么的一定要好好学着。

倒是韩林,这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魏老狗误我!

魏忠贤这样位高权重,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人,都乖乖俯首帖耳的请罪了。他韩林一个小小的御史,还狡辩什么!

韩林骤然意识到什么,脸色惨然,可此时,他继续狡辩不是,跪下来认罪又不是,竟是陷入了最被动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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