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公司打工的时候,觉得老板挣得挺多的,现在自己单干了才知道,一项一项费用扣除出去,所剩真的不多,只是比上班强一些而已。而我们这种刚起步的公司,这个现象尤其严重。
对着电脑算好帐,我伸了个懒腰,计划下楼去转转。
现在已经到了初夏,天气热起来。我租的这套房子是正南向的,每天被太阳晒得久了,只想睡觉,全身的手脚都是麻的,难受得厉害。何况,医生也一再说让我多散步,这样将来顺产起来才容易。
这个小区不算太新,绿化不是很好,在小区最外围种了一圈树,中间铺着些草坪。
我每天都会去小树林里散步,今天也不例外,和往常一样我手里拿了一个苹果,一边散步一边啃。
才走到我们楼后面那一块人少的地方,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听那意思像是在打电话。
“你想干什么?这种时候你不要出来给我惹事。”
我听着那声音有点熟,马上站住隔着一道万年青望过去。那个男人背对着我,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焦急的和对方说着什么。
就这一眼我就认出来,那人是齐越。
他身上的衣品明显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从头到脚都是名牌,手指头上还戴着一个白金婚戒。
他和沈冬雪结婚了吗?怎么没听说过?他是在和沈冬雪打电话?
一看到他,我脑子里就冒出了一堆的问题。
“你有完没完,早就和你说了,我现在不方便,再等等,除非你什么都不想得到。”齐越又道。
这样的对话信息量有点大,我心里有点小好奇,马上站得更近一些,让一株更大的万年青挡住我的身影。
“好吧,如果你把事情抖出来,我们俩什么也得不到,沈冬雪是吃素的?”他最后一句反问。
渣男劈腿了!
我下意识冒出这么个结论。
不知道是我的动作太大惊动了他,还是他自己要动,一个转身他就与我脸对上了脸。
下一秒我就被齐越从树后面揪了出去,他先看到了我明显凸出去的肚子,问:“你结婚了?谁的孩子,怎么没听到一点消息?”
我一把甩开他的胳膊说:“这和你还有关系吗?”
他呵呵一笑:“徐图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好歹也是你的前男友,关心一下你怎么了?”
“不需要,有时间多关心一下你家的沈小姐吧。”我看着他说,“我只是路过,可以放我走了吗?”
“刚才你在这里多久了?”他问。
“刚到一秒钟,听到熟悉的声音想看一眼,连你的衣服颜色都没看清楚就被你揪出来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见过哪个孕妇喜欢偷听别人讲电话的。”
齐越一笑,说:“徐图,你学坏了,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说的什么?这么怕人听到?我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怎么?还想杀人灭口?”
齐越看我眼神将信将疑,最后实在在我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好对我说:“你老公我认识吗?我只听说你和顾覃之分了,现在孩子他爸是谁?”
“多管闲事!”我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他追了我两步,电话声响起他就停了下来。
刚才齐越电话里的内容很惊人,我总觉得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事关沈冬雪,和我又没关系,多管这个闲事。
就在我走到小树林拐弯处时,齐越追了上来,拦住我的去路。
“你到底要干嘛?”我不耐烦地问。
“不干嘛,我可以判断一下,刚才的电话你都听到了,是吧?”他问。
他越是这样小心,我越是好奇,真不知道齐越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不过,以他甩我甩得毫无准备预兆来说,他心里藏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没听到对你完全没影响,咱们两个现在没任何关系,就朋友圈来说也没有什么交集。”我对他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徐图,我劝你一句,别管闲事,等一年以后,我帮你把工作室开起来。”齐越说。
“你不用承诺给我任何东西,我也不会多管闲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从哪儿入手去管闲事。”我无奈了。
齐越看我这态度大概相信了我的话,这才离开。
我上楼以后觉得心里扑通直跳,给安琪打了个电话,让她去原来的朋友圈里打听一下齐越的现状,他到底在搞什么事,弄得神秘得跟邪教组织似的。
安琪先问了问我是不是有受到惊吓,才满口应了下来。
现在工作室刚有起色,我还不敢把安琪拉下水,我想等稳定一些,能给员工发高薪工资时,才把安琪拉下水。
安琪表面看很乐观开朗,但没人知道她其实家里负担很重,再加上一个同样负担重的陈桥,两人都不敢失业,更不敢去跳槽换风险大的工作。我完全了解他们二人的情况,也不敢把创业的风险加在他俩身上。
到晚上吃饭时,安琪说了一下她打听来的情况,齐越没有任何动向,就是听说二人马上要结婚了,正在选结婚的地点,传言说是要去巴厘岛包一座岛举行婚礼,沈冬雪是的礼服是n的定制。我八卦异常的上网查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在巴黎的华裔女子开的婚纱品牌,样式别致,价格昂贵得出奇,现在稍微有点经济实力的,都以能定到她的婚纱为荣。
安琪也凑在我电脑前看,啧啧了两声说:“真土豪啊!人家一件婚纱的钱,咱们都能办一场婚礼了。”
“她有钱又怎么样,能买到爱情吗?我敢打包票,齐越对她肯定没有陈桥对你这么用心。”我白了她一眼说。
“这个你算是说对了。”安琪得意洋洋。
我把今天下午听到齐越的电话内容和安琪说了,然后问她有什么猜测。
安琪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这太明白了,齐越在和人一起算计沈冬雪呗,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沈冬雪又不是傻子,现在的有钱人比鬼都精,他算计得着才怪呢。”我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说有好戏看了呢,等着吧,肯定得闹出点什么。”安琪说。
齐越的事和我俩都没什么关系,聊了几句以后就此搁下,没想到在不久以后,真让安琪说中了。
我又到了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安琪本来说要陪我的,但单位临时有事不能请假,我就变成了孤家寡人。她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说抱歉,我让她快去工作,说自己又不是傻子,肯定能好好检查完的。
这个妇产医院我来过好几次了,熟门熟路的去挂号。
当时要建档时,我和安琪跑了好几家医院,各家医院需要的资料都很多,最起码的要结婚证和准生证,我两样一个也没有,最后只能选择收费昂贵的私立妇产医院,当时需要一次性交五万多块钱,其中一大半都是安琪帮我凑的。
私立医院收费贵,但是服务确实好很多,我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一进门就有护士陪我就诊,一路检查下来用了一个多小时。
检查结束等待拿结果时,护士给我端来了水果和果汁让我自己选择,同时对我说着一些需要注意的小细节。
我就在休息厅和护士聊天时,忽然看到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她腰身纤细,不像是怀孕的样子。
“连小姐,请到贵宾室休息一下,医生正在准备检查用的东西,马上就好。”护士说着把这个姓连的女人迎进了贵宾室。
忘记说了,私立医院的生育套餐也是会三六九等的,最贵的那些我们平常人消费不起,一般人即使来也会像我一样选五六万的大众套餐。
“这么大的派头?”我低声摇着道。
护士与我相熟,马上介绍说:“也算不上特别大的派头,现在花钱卖服务,挺正常的,何况听说这是顾家未来的少奶奶,这一辈子就剩下花钱了。”
“顾家?”我的耳风嗖一下竖了起来。
“嗯,顾氏集团的那个顾家。”护士吐了一下舌头,“这个女人命真好啊,现在有钱又有颜的又有素质的人太少了。”
看着她羡慕的样子,我笑了。
所有人站在圈子外时,都觉得有钱真好,但当你真的进入以后,会发现与某个圈子格格不如,那种感觉销魂得想自杀。
我心里钝钝的疼,不由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正在此时,从外面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男人,高大帅气,赫然是顾覃之。我就在一楼大厅休息,又是比较靠外的位置,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我。
他本来是走向电梯的,看到我以后停了一下转个方向朝我走过来。
“徐图?”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好久不见!”我向他伸出手说,“你也是陪太太来检查的吗?”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看到有个男人从他身后走了进来,马上扬说叫道:“老公,我在这儿。“
之后迅速站了起来,朝那个男人走过去。
顾覃之站在原地看了我几眼,大步走向电梯,看到电梯门关上,我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挽着的陌生男人的手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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