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站起来,越过顾长山的肩膀去看顾覃之,他紧绷着嘴唇站在门口,看着我微微一笑,这一笑让我安心。
顾长山临走之前很用力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希望你可以把覃之当作一个病人,一张病床真的挤不下两个人,如果你愿意陪护,可以升级到贵宾病房。”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顾覃之伸手把我搂进怀里轻声说:“这样或许是好事,或许是坏事,我再一次表明我的态度,你也算是在他面前走了明路,以后的事慢慢来。”
我听着他的心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在嘴里打了几个圈的问题:“方亦和到底想说什么,你又为什么不让她说?”
他像是早料到我会这样问一样,揉着我的头说:“是五年前的一些旧事,我准备好了就会告诉你,现在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仰头看着他,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儿,眼神有点迷茫。
“好,我等你告诉我。”我说。
他笑了笑:“其实同样一件事,每个人的角度不同,叙述出来的角度完全不同,我希望关于我的事,你能相信我的话。”
我用力点了点头。
经过了这样一夜,我心里对顾覃之的那些疑虑早就烟消云散了,剩下的都是信任。
我在医院里照顾了他七天,医生说可以拆线出院了,他给贾茹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说顺便去吃一顿好的去去晦气,同时喊上了项东几个。
天堂会所还是老样子,黑灰色的低调大门,进门以后的别有洞天,贾茹一路陪着,既不聒噪又不让人觉得尴尬。
贾茹看了看顾覃之的脸色说:“恢复得不错嘛,你好像脸圆了,徐图到底是用什么喂养你的。”
顾覃之笑着拍了一下她说:“嫉妒了?我敢保证要是让你照顾一周郭景然,他肯定比我圆润,谁不知道你的厨艺好啊。”
说笑间我们到了包间,项东和郭景然几个已经在等着了,看到顾覃之都上来拍拍肩膀拥抱一下,然后说:“今天晚上让贾茹把贵宾间的泡池给腾出来,等下给你弄点艾叶水泡泡澡,去去晦气!”
顾覃之笑着坐下来:“都说是给我去晦气了,今天晚上谁卖单?让我也发笔小财。”
郭景然举手说我来,然后被贾茹一下把他手开说:“那个包间一晚上上的包池费打折以后都一万八,真的确定你来?”郭景然听她这样说,马上讨饶一样说,“顾总,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大家一笑,气氛活络起来。
顾覃之环顾一周,示意贾茹给大家都倒了酒,然后自己举起杯子说:“我先谢谢一直以来各位的支持,还有对天堂的捧场。”说完他一饮而尽,自己又倒了第二杯,“第二杯呢,谢谢大家这一次来赴这个局。”
说完又是一口喝了杯子里的酒,之后给自己倒了第三杯。
当他拿起这杯酒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腾出一只手把我搂在怀里说:“第三杯,是帮我家徐图喝了,大家以后多照顾照顾,这是我的人了,我今天说一声。”
项东他们几个都被顾覃之的喝法惊呆了,看了看我拿着酒杯走到顾覃之身边说:“覃之,你这是干什么呢?大家自小一起长大的,说这么见外的话,太不应该了吧。”
顾覃之笑了笑说:“这不是见外,这只是正式的把我的女人介绍进圈子里,让大家都认识一下,免得以后闹出什么不应该的事。”
“放心,放心。”项东忙应了下来。
他这样一说,郭景然几个才反应过来,纷纷应声,并且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了。
接下来大家开始给我敬酒,对我的态度也有了变化。
喝得多了难免上卫生间,我才出包间的门贾茹就跟了出来,担心的问我怎么样,我摆了摆手说自己没事。
她和我一起走到外面的回廊上,掏出一支烟递给我说:“抽吗?我看得出来,你不太高兴。”
我接过烟在鼻子前闻了闻说:“不抽烟,女人为了将来生孩子一般都不抽烟的,你说我不高兴倒是真的。”我苦笑了一声,“你和他们熟悉吗?认识多久了?为什么顾覃之这样表态,我不但不高兴,反而觉得自己像物品一样,需要主人在外面确定我的物权所在?”
贾茹笑着摇头,自己点了一支烟说:“你应该从顾覃之嘴里大概了解过我吧?”
我点了点头,顾覃之简单说过贾茹。贾茹不算圈子里的人,典型的北漂。在武汉上的大学,毕业以后来帝都发展,在酒吧与郭景然发生了争执,大打出手,当时就把郭景然的脑袋给开了瓢,后来因为打架才慢慢和郭景然他们熟起来。
“其实你不应该觉得顾覃之的方法不对,也不应该觉得他不尊重你,因为除了这个办法,他没法直接让你进入这个圈子。”贾茹抽了一口烟,看向我说,“这就是社会阶层,即使在这样的民主社会,阶层也是存在的,你必须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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