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多谢多谢!”

马程峰和张慧芳一路跟着他,顺着村道越走越远,不大会儿功夫,打伞的老和尚就要了满满一袋子杂粮朝着村后破庙走了过去。

那破庙可有些年头了,听说还是清朝时候留下的呢,后来七十年代破四旧,佛像都被砸了。这许多年来,但凡有游方化缘的和尚途经此处,都会在破庙中过夜留宿。

“阿弥陀佛,二位小施主跟了贫僧一路了,有事吗?”突然,打伞的老和尚转过头来。

“没没事我们就是经过。”慧芳胆小,躲在马程峰身后怯懦地说道。

马程峰不动声色,眯着眼睛打量着老和尚,老和尚双手合十笑的跟尊弥勒佛似的,倒是看不出像老瞎子所说的那般邪恶。

淳朴的村屯入夜后格外宁静,只有村东头小卖店里,那群赌鬼还在稀里哗啦地砌长城。

“程峰啊,今晚你不许出门听见没有?”炕头上,老瞎子不着边际地来了这么一句。

“擦,大半夜我的没事往出跑干啥?睡你的觉去吧,絮絮叨叨的都赶上老娘们了。”

“嘿嘿我告诉你,今晚你们屯子要出事,要是人命了!你若撞见你也得死!”老瞎子不阴不阳地说道。

“你有病啊?快过年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既然您老人家算出来了,还不管管?不总说自己是什么辽西盲仙吗?”

老瞎子翘着二郎腿说不是我不管,是现在还管不了,只要到了晚上就治不了那玩应了,白天你又抓不住它的尾巴,恼火哟!睡吧睡吧!明儿早上你先带我去老爷岭转转。

马程峰天生贼命,觉轻,有点动静就醒,大概睡到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被村东头一声尖叫吵醒了。

“死人了!死人了!”屯子里民风淳朴,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只要一嗓子,老少爷们们都不会袖手旁观,死人可不是小事,就见屯子里变好几十户人家屋里全都亮起了灯,扛锄头的,拎棍子的,抄菜刀的全都朝着村东头那边冲了过去。

马程峰刚想往炕下边蹦,突然自己的手腕子被老瞎子掐住了。“不许去!”

都是乡里乡亲的,马程峰不可能因为老瞎子一句话就不管,小时候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就连那几亩耕地也都是乡亲们帮着种,这才把自己养大。马程峰甩开老瞎子的大手,他的身形好似一股风似的。两步就冲了出去。

村东头小卖店正好是村口,每天晚上,一群游手好闲的赌鬼往小卖店里一坐,买点鸡爪子,买点花生米,几瓶啤酒一撮就是一宿。今晚也不例外。可能是前半夜喝酒喝多了,一个叫赵大的赌鬼说尿急就跑出去在后边苞米地尿尿,可其他三人等了他二十多分钟也不见他回来,出去一瞅,苞米地里边躺着一个白花花的人,赵大浑身一丝不挂,睁着眼睛,身子已经冻僵了,一摸鼻子一点气息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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