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娇在内室里把首饰衣服扔了一地,丫鬟们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陈氏则坐在床边温声安慰顾南娇,“郡主肯定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还特意让人来知会一声,可见郡主对这次拜访还是很重视的。”
陈氏看了一眼顾南娇红肿的眼睛继续道:“你想一想,这么多年,这靖安侯的小郡主给几个人下过帖子?双手都能数得过来,这次特意给你下了帖子,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兴许等郡主没事了,自然就来看你来了。”
看顾南娇不再掉眼泪了,陈氏挥了挥手,让丫鬟都退了下去。
顾南娇扑到陈氏的怀里,“我只是觉得有些没面子,母亲你说,那土匪头子怎么知道郡主不来了,是不是她对郡主说了什么?”
她还记得顾青城那丫鬟说郡主不来时的表情,明明就是很笃定,她们怎么知道的?
“不管这件事跟那顾二有没有关系,你祖母都已经决定要收拾那丫头了,这些个日子你还得忍一忍才好。”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顾南娇听的,陈氏这些日子一直被那天晚上的事所扰,只要夜里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长贵血淋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弄得她夜不能眠。
出了事长贵才说了实话,说那丫头虽是一个土匪,但身手了得,她身边的那个叫红豆的丫鬟,身手也不差,一把大刀使得甚是厉害,连长顺都不是对手,想要偷袭都不容易。
再说那个叫知画的,长贵说医术了得,当初长贵晕迷不醒,那丫头随手扔了一个药丸,长贵就醒了,就这医术,管说下毒这个法子施展不了!
你说这长贵找的这都是什么人啊!陈氏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现在这哥俩都死了,把这个大麻烦扔进了大将军府,这长贵还有脸来吓唬她?
她没把长贵的尸体挫骨扬灰就已经是善待他了!
很快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此时的楚王府却是灯火通明,在楚王的书房里,楚王正与一人对弈,那个人虽是穿着便服,但那通身的气度却是掩也掩不住。
此人手执白子,看似漫不经心,可是次次都能化险为夷,楚王看了看此人落下的一子,不由得笑了:“皇上的棋艺这是又精进了?”
玄德帝一笑,朗声道:“你怎么不说,你的棋艺退步了!说说吧,这些个日子,你躲在府里都在忙些什么?”
玄德帝萧睿用余光扫了一眼傅北辰,随口说道:“今儿那靖安侯进了宫,楚王不防猜一猜,这靖安侯所为何事?”
楚王手里抓着一粒黑子,却不着急落子,他知道既然皇上这样问自己,那肯定是有皇上的用意,而且大晚上的来他的楚王府,总不能来是叙旧的,楚王想了想,“靖安侯不会是说本王纵容一只畜生咬了他儿子吧?”
玄德帝听完哈哈大笑,“楚王不愧为楚王!看来是确有此事了,说说吧,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只稀罕畜生,连靖安侯都惦记上了?”
傅北辰抬眼看向玄德帝,不动声色地道:“皇上这是来替靖安侯来要那只畜生的?”
玄德帝面色不改,“楚王以为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正在这么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打斗之声,接着一个黑影无声地落在玄德帝的身旁,对着玄德帝耳语了几句,玄德帝听完笑了,“你这楚王府的防卫也不怎么样嘛,竟有人闯了进来。”
傅北辰心里也是一惊,玄德帝还在自己这里呢,有人竟跑到楚王府来撒野了,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想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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