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早期的农业文明都是沿河而居的,所以全世界的上古传说都有大洪水的传闻。
华夏有不周山之怒、鲧禹治水闪米特人有诺亚方舟苏美尔人有吉尔伽美什史诗的洪水灭世
但这暴怒的水也孕育出了农业,松软肥沃的冲击平原、可以浇灌的土地。而如果在入海三角洲一带,每年洪水泛滥后的泥土上撒下种子,肥硕的淤泥不需要肥料就能长出喜人的庄稼。
有利有弊,关键在于如何取舍。沙漠草原上的民族是不用担心大洪水的,可他们也无法站在文明的顶端。
走出洞穴,建立村庄,这是陈健要带领族人真正征服自然的第一步,这次探险的结果决定着今后的每一步。
站在前面撑着撑杆,狭窄的河道逐渐变宽,船上的人也学会了用撑杆和木浆。
顺流而下的速度很快,狼皮觉得自己的双眼都不够用了,从没想到过可以在河水中看着两岸。
这和在森林中行走完全不同,没有恼人的荨麻和刺玫划破皮肤,也不用担心从草丛中忽然钻出的蛇,狼皮的一个同胞姐姐就是被毒蛇咬死的。
不需要刻意划桨,很快就到了上次追猎鹿群的地方。
这是小河汇入大河的岔口,在夕阳垂在山边的时候,三条桦皮船到了那条大河。
近两百米宽的河道,两岸都是郁郁葱葱的高草,隐隐约约有动物在夕阳下奔跑。
河边有饮水的羊,好奇地看着水中飘荡的船,急匆匆地逃开。
水很深,但是水面很平稳,夕阳的斜晖横在水面上,偶尔有跃出的鱼打碎这倒影,间或飞过一两只鱼鹰。
暮色渐渐暗了,水面上的湿气越发的重了。
“健,在岸边生火吧?”
陈健摇摇头,站在船头极力远眺,远处似乎有个河心岛。
夜里行船是危险的,而在不熟悉的地方宿营也是不明智的选择。
“去那!”
指着那个河心岛,三条船顺着水流到了沙滩上,细腻的沙粒踩上去很软,岸边有一些冲上来的钉螺,几只水鸟在叼啄。
拿出一块木炭,在一张桦树皮上画出了河的流势。将那条从山洞下来的小河命名为陶河,以纪念自己在河边第一次制陶。
陶河流经了大约七八十里,与这条大河汇集在一起,向下十余里便是这个河心岛。
大河水色碧绿如翠,可惜如今族人并没见过翠玉,便命名为草河,寓意颜色如草。岛上沙滩上的钉螺也就成了岛的名字,螺岛。
螺岛上中间是一座很高的石头山,树木不多,因为每年都有汛期,低矮地方的树木根本生长不了。
石山上很多的鸟类,夜晚时候白茫茫的一片,从没有人打扰过,而且岛上也没有什么野兽前来。
狼和老虎都会游泳,不过一般来说它们也懒得跑这么远吃餐前点心。威胁最大的狸猫则怕水,所以这成了各种鸟类的天堂。
狼皮拿着弓箭喊道:“去吃吧!”
人们都笑了起来,陈健让狼皮和另一个表哥去射鸟,自己在沙滩上捡了一些从上游冲下来的枯枝,用绳子拉住木棍两个人配合生火。
不多会狼皮就带着好几只鸟回来,高兴地直叫。这里的鸟又笨又不怕人,很容易射中。
陈健看着这些鸟,也高兴的不得了。
不是因为食物,在他看来不能驯化的鸟都是没有意义的,但这么多的鸟必然会有一样东西鸟粪!
女人们在那烧鸟,陈健叫上狼皮一起去了山边看看。
这个岛不算宽,但是极为狭长,螺山目测约有二百多米高,山顶上还有夕阳的光明,山下已经暗了。
靠近山边后,地上果然堆积着厚厚的鸟粪,与土壤凝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些硬块。
鸟类的消化道普遍较短,食物中的营养都堆积在粪便里,千万年积攒下来,形成了石头。
这都是上好的天然肥料,看着鸟粪石的厚度,足够用。
用石头敲下来一块,放进纤维布袋中,狼皮却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
仰头看看陡峭的螺山,向下延绵两三里路,草河从这里分开到下游才重新汇集。
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朝着陡峭的石壁狠狠地砸下去,巨大的回声惊起了无数隐藏的飞鸟,叽叽喳喳铺天盖地。
“走吧。”
确认了之后,陈健很满足地回到了河边,将兜里的那块石头放好,满意地点点头。
吃过晚饭,狼皮直勾勾地盯陈健,问道:“健,你到底要找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找石头?”
陈健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找一种草,可以结出果子,只要这座岛这么大的地方,就够族人一年吃的。”
狼皮不相信地摇摇头,怎么也想不到什么草能够结出这么多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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