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不要和他们去!大不了家里粮食都交给他们,凭咱们娘三不信老天不给我们一条活路!”淮东路盐城的一位中年大婶,拖着自己的儿子,让他不要受那些人威胁去当兵。
方七丈看着患有眼疾的母亲,才四十多的年纪,眼睛就基本上看不清东西了,过渡操劳的母亲在这世道挣扎了半辈子,身子时刻鞠楼着,让人莫名的辛酸。方七丈声音里却没有什么悲伤,他的声音天然的带有一股干净纯粹的味道,心中虽然发苦,但脸上却是笑意:“娘,放心,我和阿道哥在一起不会有事的。”虽然母亲可能看不见,但他坚信自己的笑脸能透过声音传递给自己的母亲。
李全军队扰乱两淮,大肆抓捕壮丁,并且规定如果加入自己的军队后,就可以免去征缴护民粮,顾名思义就是交了粮食就可以保护你不受盗匪抢劫,至于这盗匪具体是兵是匪就不得而知了。
方七丈娘听见他说起阿道哥,脸顿时垮了下来:“那个贼没良心的,当了兵良心就变的这么丑了,祸害起相邻来了,你说当年他是投了朝廷,怎么变成反贼了呢?”
“都是迫不得已,谁都有些苦衷,娘!我走了,入冬之前定会来看你!九哥,我不在,家里就只剩你一个了,好好照顾娘。”方七丈办了交代,想快点入伍,好让李全的军队离开村庄。
老九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就一副老成的模样,看着这个有些不靠谱的哥哥,愁眉苦脸的说道:“七哥,以后别老是对人笑,会被人当傻子的。”
方七丈在老九鼻子上弹了一下:“真是的,就跟你哥哥说这些话,我走了!”
方七丈娘听着方七丈离去的脚步声,泣不成声,这一去怕就是天人永隔了。
扬州城外,李全在其他县城的武备库里缴获了一个热气球,虽然听军师宗雄武说起这热气球在侦察敌情的方面的重要性,但是就是没有人敢坐上去,低下的兵卒纷纷害怕魂魄随着热气球飞上天回不来了。
而且李全对这个热气球也是将信将疑,害怕是赵峥的妖法和圈套,也不准备让跟随自己的山东精锐去实验热球器,于是就让各营的都头一营一营的训话,奖下重金,让其他人上热气球通过千里镜观察扬州守军的调度情况。
可是那些军汉看着那令人眼晕的赏金,更加不敢了,如果不是必死无疑,大王凭什么会悬赏重金,古代底层人民大都信封鬼神,这杀头的买卖的或许有人敢做,但触怒鬼神,让自家世世代代不好受的事情可不敢做。
而都头训话的时候,恰好看着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的方七丈,就直接将他拉出来:“那个你是不是在质疑大王的话?”
方七丈摇头,脸上不见丝毫惶恐,只有阳光和微笑:“没有!”
那都头却被这微笑触怒了,娘的!满营士气低落,你这鸟人笑什么笑,于是直接给他扣上一顶帽子:“好啊,既然你笑了,就说明你很赞同大王的话,就你了,坐上升天球!”
热气球是赵峥普及的名称,只在白云宫与官场广泛流传,而民间不少人则私自给它取了个升天球的名字。这升天、升天,一听就不是好兆头。
方七丈听都头说道,在这升天球上用千里镜可以看到这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他离家数月,也见过同营的兄弟战死沙场,自然也知道今世与母亲和弟弟只怕是再难相见了,也想借助这个升天球看一看自己的家乡盐城以及自己的亲人。
当方七丈经过短暂的培训,明白一些简单的旗语后,就被扔上的热气球,而此时扬州守军突然袭营冲阵,方七丈仿佛中魔一般看着燧发枪与板甲大发神威冲杀过来,然后轻轻一刀,将热气球的绳子斩断,然后热气球就失去了控制,随着玻璃油灯持续的给热气球添加热力,热气球越升越高,不受控制的随风浊流。
方七丈站在热气球上惊恐的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次,然后他战战巍巍的拿出望眼镜想看看自己身处的情况,然后奇异的景象发生了,身下的山川河流忽视之间突然变得是那么渺小,敬畏之心也变的渺小了,那令人高不可攀的扬州城墙也变得矮小异常,还有扬州城墙头怎么站着一个少年,咦,他似乎也在看我,他是在羡慕我能升天?方七丈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贪婪的望着这世间的山川美景,但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乡,可能是飞的不够高,他想着,于是将油灯的阀门开大。
然而随着热气球越飞越高,天上的云层似乎都触手可及了,方七丈想着待会自己万一飞到了天庭,惊扰到神仙们的美梦那可要怎么解释才好,会不会恼怒我一介凡人竟敢窥探天庭,然后奖下神霄直接轰的残渣都不剩?
还有天上的仙女长的究竟是咋样?有没有村头了那个俏寡妇漂亮?
万一有那个神仙看我顺眼,会不会收我为徒,传授仙法?
方七丈既兴奋又惊恐,患得患失之间热气球已经接近云层,然后空气开始变得寒冷,如同冬季里最寒冷的清晨,接着呼吸变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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