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都没有问罪于我,你倒是越俎代庖,这狗当的可不称职!”那男子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极尽嘲讽道。

刀光一闪,陈保没有继续与他废话,直接抹到了他的脖子。

看着鲜血慢慢浸出,人已经死透了,陈保才慢慢说道:“我算不上好人,但现在至少我能做一个人了,能跟在国师身边,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福气,以你以前犯的事,死多少回都不可惜,我见你武功高强,心思活络,所以才与你交换条件,让你保护国师,但你注定福薄,承担不起这份功德。”

陈保喋喋不休的述说,只为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人该死。

本来已经冷透了的心,因为一个小生命的到来而变得热络起来,他也曾经答应过那个做他妻子的女人,不会再杀人了,然而那终究是个谎言。

他还活着本身就是为了杀一个人,那日他让她改嫁,找一个地方,换一个名字重新开始生活,他以为这样安排自己就可以问心无愧的出海,直至复仇成功。

但他没想到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开始热起来,也许是她答应嫁给他那一刻,也许是听到自己能有血脉在世的那一瞬间。更或者是他心从未彻底死去过,因为在自己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他遇到了赵峥。让陈保明白这个世界不仅是血腥,更有一丝善意。

陈保将尸体清理掉之后,乔装打扮偷偷来到湖州西城一处大宅子外,他寻了附近的一个的茶馆坐了阵阵一天,还是没有等到已经改嫁他人的妻子。

陈保在那里坐了直到第三天,一个年轻的妇女带着一个丫鬟穿着宽松的衣裳出门了,虽然陈保只能看见一抹背影,但一刹那他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客官你怎么了?”店家见陈保有些异常,连忙过来询问。

“茶水烧的太热了!”陈保匆忙付了账,起身离开,既然知道她无恙,就不必再见了。

茶馆一里外的石阶上,栽满柳树。

此时风起了,黄妙妙加快了步伐,她不喜欢柳絮的味道,柳絮本无味,但她不喜欢柳絮承载的意境,明明是春天野花盛开的季节,眼前偏偏是离愁之物。

说来都怪周邦彦,柳烟直,雾里丝丝弄碧。一首兰陵王千古绝唱,将柳絮弄成寄托离愁之物。

今日明明阳光甚好,黄妙妙却有一股心悸的感觉。旁边的侍女看见黄妙妙捂住了胸口,急切的问:“姨娘,可是心里不舒服?咱们还是做马车去天福道观烧香许愿吧。”

黄妙妙摇头:“怀孕了多走走是好事。”

侍女撇嘴,心想姨娘这是哪里学到的歪理,尽说这些胡话,却也不敢和她争辩,只得应了一声:“是!”

走过石阶就到了油栏街,今日正是赶集的日子,所以人特别的多,黄妙妙见街角有个乞丐坐在那里,也不向人磕头说些吉利话,有些奇怪,于是走了过去,让身旁的侍女丢了两文钱下去。

“你凭什么判定我就是乞丐?”那乞丐蓬头垢面,没有抬头问道。

黄妙妙此时才发现他身旁有根拐杖,右手一直托在地上,似乎也是残废的,猜测此人估计是刚刚遭逢大变,才会沦落街头,但任就抹不开颜面。

“你凭什么认定我判定你是乞丐?”黄妙妙想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人。

那人笑了起来,抬起头,黄妙妙看清楚他的面容后大吃一惊。

这人的脸一半是俊美异常,一半是被开水烫伤的脸,颇为吓人。

“很吓人?”那人似乎从黄妙妙的惊吓中得到了一股变态的快感。

“带个面具就行了。”黄妙妙的回答像一把利剑刺中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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