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西北角,一个简易的舞台已经搭起,舞台上的几个年轻人旁若无人地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接电线、摆麦克风架、组架子鼓、调琴,好像对有没有观众这种事毫不上心,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一支习惯了自娱自乐的野乐队。

尽管如此,舞台下面除了少数对这个乐队有所了解的真观众外,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这里要搞什么免费送好礼的大酬宾活动,带着好奇心驻足围观。

七点半,表演正式开始,没有嘶声力竭喊着“只要998”的主持人、没有自我介绍、没有报幕、没有互动,音乐一起,那个穿着样式简单的白衬衣的女孩开始唱歌,空灵、缥缈、熟悉的歌声瞬间弥漫满场。

在夜色的掩护下,很多人没有认出曹宪的脸,但当她一开口,那些人立即就听出她的声音。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渐渐开始有人认出那支乐队,有人叫出“流浪猫”。

曹宪的头阵打得很漂亮,仅用三首歌,就迅速聚集了差不多一百多个观众。

曹宪唱完第三首歌,对着台下鞠一躬,然后离开主麦,下面立即有男生大叫着“不要下场,再来一首”,口哨声也随即此起彼伏,在这种热情的欢呼声中,一个挎着黄色吉他的男生悄然上场,欢呼声顿时化为嘘声。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落差,下去啦。

不过黄吉他男对人群中爆发出的这种倒彩声完全无动于衷,摆明就是一副“爱听听,不听请闭眼”的态度,然后一手稍微按了一下麦克风,说:“这首歌送给江寒雪、曹雨琴、黄鹂、陈千帆和江建中,我爱你们,天长地久。”

下面顿时传来五道“我们也爱你”的回应,倒彩声遂更加响亮。

靠,居然还请了职业粉丝。

这些带着调侃意味的倒彩声,很快被带着愤怒和警告意味的鼓声给压了下去,随后一阵整齐划一的“啊啊啊”合唱,迅速夺回现场主动权。

当的前奏开始了。

这样一首歌一旦响起,还在继续的倒彩就显得有些滑稽和不合时宜,特别是当整个白石广场的上空都飘飞着“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的歌声时,“黄吉他男”神奇的逆袭成功。

心中灌蜜谁最多,问鼎副总江寒雪。

在大家随着宁轻舟一起“潇潇洒洒”时,三个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白石广场,他们站在距离舞台稍远一点的地方,沉默地看着正在唱歌的宁轻舟,然后站左边那人说道:“就是曹宪的流浪猫乐队,不过唱歌的这个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新来接替王仲宣的。”

中间那个男生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微笑,说道:“随便,你明天把挑战书送给曹宪就好。”

“好。”

“这歌好像真不错,不过不是王仲宣的风格啊。”

三人聊了几句,转身离开白石广场,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上的灯红酒绿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银白色的宾利停在了猫窝大门前,车子刚一停下,刺耳的喇叭声接连响起,丧心病狂地持续了三分钟。

“轰”

两扇铁门缓缓打开,一道尖利的骂声从屋里传出:“你特么的是哪个神经病,一大早在这发什么羊癫疯!”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帅气年轻人从车里下来,笑吟吟地抱歉道:“对不起,打扰了,请问曹宪小姐在吗?”

叶须欢、侯磊、李浩然三个人走出来,歪着头问那人:“谁啊?”

“噢,我不是谁,就是来帮人递封信给曹宪小姐的路人甲。”

李浩然伸手道:“给我吧。”

“路人甲”拒绝道:“信只能给曹宪小姐。”

正说着,穿着一身宽松棉布衣服的曹宪,双手插口袋里走了过来,打量了那路人甲一眼,然后说:“我是曹宪。”

“路人甲”客客气气地把信递给曹宪,曹宪接过信,当即拆开,里面悍然飘出一根鸡毛。

“鸡毛信?”曹宪瞥了路人甲一眼,路人甲摇头表示不知道。

曹宪扫了一眼信的内容,笑了笑,然后把信揉成一团,朝不远处的垃圾桶扔过去,回头跟“路人甲”说:“回去跟你的客户说下,我们流浪猫从来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如果他想挑战,可以报名今年的神州之声,如果他想切磋,让他关注一下我们的演出地点,到时候直接带人过去就是,还弄什么鸡毛约,约个鸡毛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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