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在市的小巢,时隔几个月再来这地方,我心中还是感触良多。当时就是在这里糊里糊涂地丢了自己的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江北,从这里灰溜溜地逃跑。

江北还有套房子,和那套小的在同一幢楼里,这套比较大。江北开门的时候,我在门口张望,然后感慨:“那你每天回家,不还得花心思琢磨回哪个家?”

仔仔跟我讲解原理,他说这很简单,自己回家就去小的那个,带朋友就来大的,如果带姑娘的话,直接去酒店。有钱烧的。

进门以后,先是个很宽敞的客厅,一个环形沙发,围着个大圆桌子,仔仔介绍说,这个桌子是专门打牌用的。他们说的打牌我多少有些了解,就是赌呗。

再往后有大落地窗,窗子前摆着张台球桌。桌上的球还散着,应该是个残局,大多数都是红色的球,而且这个球桌比普通台球厅里的八球桌要大,这个我在电视上看过,是斯诺克。

一边错落几间卧室,主卧外有大阳台,没封窗子,是露天的,视野很好,能观海。总的说来,这套大房子比那套小房子气派多了。

我和瑶瑶参观了下,跑回去看江北和仔仔打球,我站在一旁说:“家里放台球桌,你这是不是看了奋斗学来的创意。”

“奋斗是什么?”江北问。

仔仔搭话,“一个电视剧。”

江北说没看过。我说:“山炮。”

唔,他的时间都拿去花天酒地了,确实不像我们这些闲人看电视剧,而且奋斗那样的片子,一色的帅哥美女富二代有为青年,果断是拿来给我们这种小屁民意淫的,不适合他。

这斯诺克,电视上看,一杆一进挺爽的,但现实打起来真墨迹,看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无聊得我都快睡着了。后来瑶瑶就不乐意了,她的意思是,她叫仔仔出来是陪自己解闷的,现在仔仔自己跟江北打起来了,给她晾在一边了。

仔仔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提议说我们还是两两分组吧,意思就是让我和瑶瑶也参与进来,主要负责帮他们捣乱。这个提议勉强可以接受。

那对狗男女当然是要在一组的,我已经做好了被江北嫌弃的准备。

我和瑶瑶不会,江北和仔仔就得负责教,一教起来瑶瑶和仔仔就要吵架,仔仔笑话瑶瑶笨,瑶瑶嫌弃仔仔光说些没用的东西。相比较起来,我们这边就和谐多了,因为我和江北都话少,我又比较听话,他说什么我都会很配合。

他说球杆不是去碰母球的,而是要把母球送出去,仔仔就在那边阴阳怪气地对瑶瑶说:“对,不是捅,是送,送完还得抽回来。”

我各种汗颜,仔仔真是天生流氓难自弃啊。

其实没有电视上那种,你趴在球案上,他在后面抱着你手把手教的镜头,但凡那样教的,都是在吃豆腐。江北没打算吃我的豆腐,只是耐心地自己做示范,然后让我学着样子去做。身体的协调性方面,我比瑶瑶要强点,很快掌握了送的姿势和方法。

我问江北,“我怎么知道打哪个位置啊?”

他轻飘飘吐了两个字,“感觉。”

按照仔仔的解释,像我们这样的,已经不用教任何原理性的东西了,就凭着感觉来吧,打进了算蒙的,打不进是应该的。

斯诺克球洞小,球台长,除非真的会打,不然就是靠懵。

我第一次懵进的时候,看着那小球滚啊滚啊,慢悠悠地滚进球洞,恨不得在后面使劲吹气,让它滚得快一点。它进了,我很激动,但也不至于没出息的尖叫,就是很憨厚地笑笑,转眼十分骄傲地问江北:“我厉害吧?”

江北撇着嘴点头。

我和瑶瑶勉强能参战了,主要还是负责捣乱犯规,仔仔问江北:“你这有冰咖啡吗?”

仔仔认为,这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就是冰咖啡。以前他们几个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门口有个奶茶店。花十八块钱进去,里面的饮料随便喝,想呆多久呆多久,只要不出奶茶店的门,呆到死都没有关系。

那时候江北和仔仔几个,有时候就跑去那里打麻将。输赢不来钱的,就是喝饮料。当时他们还特损,每次都抓着人家店里的同一种饮料喝,可乐雪碧之类的,一直喝到店里当天的存货没有了,再来人没法卖了,他们才肯撤退。

后来他们过去,店里就说雪碧和可乐都没有了,虽然知道是服务员在耍花样,但也不好找事翻脸,他们就喝起了冰咖啡。输一次一大杯,点个炮三大杯,仔仔说那才是来自炼狱的折磨。

能看得出来,冰咖啡这东西似乎对江北造成过阴影,他说:“我这儿没那么变态的玩意儿。你要喝酒有的是。”

仔仔思量一番,说:“行,那就凑合着吧。”

仔仔去开了瓶洋酒,他说我和瑶瑶谁再犯规,就得罚一杯酒。瑶瑶不服,“凭什么啊?”

仔仔:“我陪你一块儿喝。”

“行,你说这杆打哪儿?”瑶瑶操着球杆站在球桌旁。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