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不承认,尽管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乐观,但干尸的话还是引起了我巨大的兴趣和好奇。这个事情和我爸有密切的关系,和我自然也息息相关。我暂时不再和干尸在语言上较劲了,直接就问他:“你是谁?”
“我说了,你会知道吗?郑立夫会对你讲我这个人?”干尸回头朝我们来时的路看了一眼:“无所谓,他不告诉你,我来告诉你,我叫刘一山,你听过没?”
“刘一山?”我皱皱眉头,这应该是个很陌生的名字,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从来没有听过。但产生这个反应之后,我总觉得心里有点别扭,这个名字,我真没听过?
“没听过也正常,这种事,郑立夫不会跟你讲。”
“等等”我瞄了干尸一眼,拼命的在想。
刘一山,刘一山
在努力的回想中,我顿时想起来,这个名字不算绝对的陌生,我应该听过,只不过印象非常的模糊。在赖叔讲述西海河的事时,他略微提了一句,那个被我爸丢下来不及营救的地质队的同伴,好像就是姓刘,至于叫不叫刘一山,我真记不起来了。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无足轻重,赖叔没必要讲,我也没必要记住。
当我回想到这些的时候,心脏忍不住又颤抖了一下,因为在干尸吐露自己姓名的背后,隐藏着很危险的信号,至少对我而言,这个信号相当不妙。这个人活的很累,很痛苦,但他仍然熬着,忍辱负重,他当面对我讲出了姓名,就证明他根本不怕我泄密。
想要堵住一个人的嘴,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肉体消灭,至少也得监禁。我不知道干尸会怎么对待我。
“我本来是个该死的人,很多人都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但我没死,一直活着。”干尸又掏出一些药粉,一边抹着,一边把还没讲完的故事讲了下去。
关于我父亲到地质队之前的事,干尸没多说,可能他也不清楚。但是干尸说,我父亲在参军期间,绝对不止是一个普通士兵那么简单,而且他复员退伍的过程也不寻常,只不过相关的内幕,只有他自己知道。
干尸说,我爸在当年并不是一个严肃呆板的人,相反,他很健谈,很会跟人拉关系,往往接触到的人不过几天就会把他当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在当时的地质队里,我爸是个很受欢迎的人,跟老老少少的同事关系都非常好。
听到这里,我就很怀疑,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变化的,我爸,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干尸讲述的和我自己认知的,为什么差异那么大?是我爸在伪装?
“郑立夫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这些,他可以表面上和人称兄道弟不分你我,但在他心里,这些人只不过是暂时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掉任何一个工具。”
我爸从西海河退伍,从哪里离开,或许同时也带走了关于西海河的一些秘密。他虽然离开了部队,但他没有停止过对西海河的探索。不过,一支部队搞了几年都没有搞好的事,放到一个人身上,那种难度可想而知,所以我爸心有余力不足,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寻找可靠的人,做自己的帮手。
干尸,就是他的帮手之一。
在当年那个起风的夜晚,我爸确实趁夜进入了西海河工程废墟中,但和赖叔所讲述得不一样,他并不是一个人悄悄摸进去的,当时,干尸就在我爸旁边,协助他进行摸索。其实,进西海河工程废墟内,肯定是一个提前安排好的计划,赖叔和干尸都是我爸的帮手,我爸和干尸进去,赖叔留在外面策应。
干尸讲述的是另一个版本的西海河往事,不过有一点,他和赖叔说的一般无二,那就是我爸进入西海河工程废墟的目的,他进去是为了寻找一些丢失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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