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大嫂紧张的样子,就知道是撬开的,根本不是什么狗洞,说不定他们嘴里所说的老太太就被他们藏在这后山呢?”
经她这么一说,季宸宇恍然大悟,那张帅气的脸上露出灿笑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其实你也不是很笨嘛!”
于晓乔摸了摸脑门,撇嘴道:“大叔,你别老弹我脑门,会傻的。”
季宸宇嘿嘿笑道:“没关系,傻了,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于晓乔才不信,“大叔,你这种话还是哄骗十七八岁小女生才管用。”
这时,季烁菲的吉娃娃突然跑来了,在一丛杂堆抬腿撒尿。想到之前被它狂吠两次,于晓乔冲上前吓它。
吉娃娃被吓得连尿也不撒了,撅起屁股就跑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吠我,小心我宰了你!”于晓乔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它。
莹莹也学她扔石子,季宸宇无奈摇了摇头,“别闹了,赶紧跟我回去!”
于晓乔似没听到,被脚下的响声吸引住了,用脚扒开堆在上面的石砾以及杂草,一口井盖出现在她面前,“这里也有下水道?”
季宸宇也觉得奇怪,小时候常到后山玩。也没见几时有了这么一个下水道,停好单车,走过来查看。宏冬岛才。
“好像有声音!”于晓乔趴在井盖上。
“脏,起来!”季宸宇无法忍受她毫无季太太的形象。
“真得有声音,好像是人声!”于晓乔指着井盖,瞪大双眼望着他道。
“人的声音?听错了吧!”季宸宇弯下身,竖起耳朵静听,蹙起眉头道。“什么也没有,你耳朵有问题!”
“你耳朵才有问题!”于晓乔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莹莹,帮阿姨找根棍子过来!”
莹莹点头,起身去找棍子,季宸宇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道:“你要干什么?”
“撬开来看看下面有什么,说不定他们把人藏在里面呢!”
话音刚落,季百宇夫妇前后从洞口钻了出来,看到于晓乔蹲在地窖的出口,两人脸色一变,姚慧琳赶紧过来,“哎呦,我说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吃饭,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
于晓乔站起身,莹莹拿着棍子跑到她身后,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季百宇夫妇。
“大嫂。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下水道?记得小时候这里是没有的。”大哥大嫂同时过来,季宸宇疑惑地问道。
于晓乔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季百宇从容镇定道:“几年前政府挖的,说是为了防洪,不止我们家有,其他宅子也有,你有几年都在国外生活,当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季宸宇再看了一眼井盖,总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也有可能是他太过敏感了。
季百宇继续道:“好了,这后山也没什么好玩的,都回去吃饭吧!”
季宸宇回过神,拿过单车,朝于晓乔使了个眼色,于晓乔牵过莹莹,没有从洞口钻进去,而是绕小道回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季百宇微眯双眼,“他们肯定发现了什么,赶紧联系魏子,叫他找几个人,今晚抬走老太太,将她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魏子是姚纪的朋友,在道上朋友众多,季百宇夫妇一进旧楼,姚慧琳第一时间就联系魏子。
“大叔,晚上看完电影要不要过来看看?说不定真得有什么东西呢?你看你大哥他们,脸色都黑了。”于晓乔往后看了看,开口道。
季宸宇也觉得可疑,“行,听你的,晚上过来!”
晚上吃完饭,两人就去万达电影城看侏罗纪世界,十点钟才回来,季宸宇将车子绕到后山,而这时一辆黑色车子从他们面前开下去。
季宸宇并未起任何疑心,毕竟这周边也有居民住。
车子停在自家后院的后山上,熄了车灯,后山一片昏暗。
于晓乔拿出手电筒,季宸宇则从后备箱里拿出铁撬,走到井盖前撬开,一股潮湿的恶臭扑鼻而来,呛得他不禁皱起眉头,拿过于晓乔的手电筒往里照,和其他的下水道没两样。
“大叔,下去看看!”于晓乔推了一下他道。
“你在这里等着!”季宸宇脱掉外套,扔给她,把手电筒放进裤袋里,然后顺着架梯下去。
实在无法忍受里面的恶臭,拿出手帕捂住嘴巴,在手电筒的照明之下,季宸宇往里走去,狭窄又幽长的通道里什么也没有。
脚下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惊得季宸宇心下一紧,虽说他是个大男人,但面对这样的下水道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直到前面一处空地,地上的被褥印入眼帘。
“大叔!”身后响起于晓乔的声音。
吓得季宸宇一阵心惊肉跳,回头看她,“你怎么下来了?我不是让你待在上面吗?”
“我一个人在上面,我怕,就下来找你了,有没找到什么?”于晓乔攥着他的衣角,问道。
“一些被褥,衣服还有稻草,”季宸宇拿着手电筒四处照,“这里不像是下水道,反而是地窖,你看上面的油灯,像大嫂常用的油灯”
“一看就是有人住过的地方,”于晓乔看到了什么,走过去,拎起地上的链接,哐当作响,“这好像是脚镣手铐,锁人用的。”
季宸宇一听,走了过来,拿手电筒往上一照,粗大又锈迹斑斑,上面沾满污垢,“这脚镣应该没开多久,这锁头还是崭新的,他们果然把人关在这里。”
“我都说了,你不信,难怪我们每次过来,都没看到他们踪影,原来这里有个地窖,”于晓乔取下油灯,点燃,地窖里一片昏黄,“大叔,前面有条通道,好像通往后院的。”
于晓乔提着油灯,往里走去,季宸宇跟在后面,时不时提醒她小心,于晓乔指着墙壁,“你看这墙,长满青苔,一看就是挖好多年的”
尽头那方,一缕月光透过细小的洞孔照射进来,于晓乔抬起头望上去,“好像是前庭那口枯井!”
“你怎么知道?”季宸宇蹙眉,抬头看了看。
“莹莹经常往那个小洞口扔画,地上全是她的画。”于晓乔抬脚,捡起地上的纸,打开来看,全是莹莹画的画,之所以知道,她是偶然看到她扔进去的,没想到她扔了这么多。
“可是我们没看到有什么老太太。”季宸宇不关心这些,回头看幽长的通道,说道。
“还用看吗,他们早就把人转移了。”于晓乔提起脚下的油灯,往回走。
在经过那锁人的地方,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抬脚一看,是把木梳,于晓乔捡起道:“这里怎么会有木梳?”
季宸宇拿过一看,木梳尾部挂着一块玉,眉头一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梳子。”
“先拿出去再说吧!”于晓乔也受不了里面的恶臭,想赶紧出去。
“好!”
两人前后爬出地窖,然后上车,季宸宇开车回家。
“看电影回来了?”季老爷子还没睡,在大厅里看报。
季百宇也在,季宸宇坐到沙发上,“嗯,顺便带晓乔逛了一下城市的夜市。”
佣人倒来两杯水,这时,季烁菲追着吉娃娃跑了进来。
季百宇瞪了她一眼,她只好抱着吉娃娃,走了过来,突然闻到于晓乔身上的臭味,捂着嘴巴,“于姐姐,你身上怎么那么臭啊?你今晚没洗澡?”
“啊?!”闻了闻身上,有可能是刚才进地窖弄到的,地窖恶臭不行,臭味难以挥去,于晓乔灵机一闪,尴尬笑道:“有可能是逛夜市的时候,一车过来,溅了我一身污水,我先上去洗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季老爷子道。
于晓乔笑了笑,拿包上楼去了,季烁菲白了她一眼,正要坐到季宸宇身边时,季宸宇起身道:“我也上去了!”
正要上去时,季老爷子看见落在沙发上的木梳,“宸宇,那是不是晓乔的梳子?”
季宸宇回头一看,拿起,“差点忘了!”
“这么脏的梳子,多久没洗了,于姐姐这是有多不爱干净,二叔你喜欢这种女生?”季烁菲嫌恶道。
季宸宇笑了笑,不作回应,季百宇注意到他手中的梳子,不由皱起眉头,那好像是老太太的东西,原来他们不是去看电影,而是到后山去了。
季宸宇一上去,季百宇立即到外面打电话给魏子。
魏子说离开的时候刚好有辆车上来,应该是季宸宇的。听到这里,季百宇松了一口气,并叫魏子好生看住老太太。
楼上房间,季宸宇把木梳洗干净,一阵淡淡的檀香味,“这木梳好像是用檀香木制作的,很香!”
“我闻一下!”于晓乔放下手中的睡衣,拿过他手中的木梳闻了一下道,“真得很香,檀香木很名贵的”
“这玉,也不像是普通的玉。”在灯光的照射之下,色泽晶莹,冰凉湿润,季宸宇蹙起眉头,若有所思道,“檀香,玉,这些有钱人才拥有的东西,那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大哥为何把她关在后院的地窖里?那地窖几时挖的?”
于晓乔看着手中的玉,虽然她不懂玉,但看色泽不简单,“你这么多问题,不如直接问你大哥。”
季宸宇回过神,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他会告诉我吗?”
于晓乔,“”
深夜三点钟,按季百宇的吩咐,姚慧琳到地窖清理东西,这才回来。
刚摸黑上楼,大厅里的灯突然啪的亮了起来,姚慧琳被坐在沙发上的季宸宇吓了一大跳,“二,二弟,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季宸宇长腿交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么晚了,大嫂你到后院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姚慧琳眼底闪过一道心虚,结结巴巴道。
“几乎每天凌晨这个时候,大嫂都会到后院,你们是不是把一位老太太关在后院的地窖里?”季宸宇一直没睡,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有这么一把木梳,同样的檀香,同样的玉,只是玉泽褪去几分。
听到隔壁响起声音,他就到楼下等姚慧琳回来,好好质问她一番。
姚慧琳一听,脸色煞白,眼神闪烁道:“地,地窖?后院哪来的地窖?我也不是每天都去后院,但我去后院也是为给爷爷奶奶上香”
“白天不上香,晚上才上香?这说辞未免也太过牵强了吧!”季宸宇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犀利直视她,再次问道,“那老太太是谁?”
“二弟,你听谁说后院关有老太太了,没有的事,是不是那些个女佣说的?她们就爱嚼舌根”姚慧琳不敢正视季宸宇的眼睛,惊慌失措道。
季宸宇蹙起眉头,脸色阴沉,“大嫂,你最爱老实交待,否则我会告诉老爷子,你们在后院偷偷挖了一个地窖关人。”
果然如季百宇所料,他们今晚到后山看了,姚慧琳脸色越发惨白,在不知所措之下,二楼响起季百宇的声音,“宸宇,你误会了,地窖不是我们挖的。”
循声抬头望去,不是他们挖的?季宸宇在心底冷笑,季百宇走下楼,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姚慧琳道:“你先上去!”
姚慧琳赶紧上楼去了,季百宇看向季宸宇,在他进入地窖捡到那把木梳时,他就料到他会有所怀疑,他说:“爷爷在世的时候,那地窖就有了,爷爷那辈战乱不乱,而爷爷又是大户人家,自然要找个地方藏银藏身。”
“我不管地窖几时挖的,也不管地窖是不是你们挖的,我只想知道,那老太太是谁?是不是我们家什么人?”季宸宇直视季百宇的眼睛,问道。
季百宇一脸平静,“既然你有所听闻,我就如实告诉你,那老太太是爷爷的仆人阿花,她一生服侍爷爷,无夫无子,一次车祸导致她脑瘫,只有三岁孩子的智商,我见她可怜,就留在地窖里,让你嫂子每天给她送饭”
阿花?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仆人,只是后来不见了,季宸宇看着季百宇道:“既然她只有三岁智商,你为何用铁链锁她?又为何不送去医院?”
季百宇笑了笑道:“送去也没用,一个星期前她就已经死了。”
巧妙的避开他的问题,季宸宇不信他说的话,但又不知如何继续问下去。
“你要不信,可以问问老爷子,以前是不是有个仆人叫阿花。”季百宇转身上楼去了。
只留季宸宇怔怔站在那里,而二楼,于晓乔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季百宇经过她面前时,未看她一眼。
于晓乔下楼,看着眉头紧蹙的他,“大叔,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哥他跟你说了什么?”
季宸宇回过神,眼底的黯然退去,转而温和看着她,“你怎么起来了?”
“我口渴,就醒了,没看到你在房间里,就下来找你了。”自他从地窖回来后,一直拿着那木梳陷入沉思中,睡觉时翻来覆去,她醒来时床边空无一人。
“夜里凉,我们先上去!”拉紧她身上的外套,扶她上楼去了。
关上门,于晓乔再次问道:“你哥他跟你说了什么?”
两兄弟这么晚了还没睡,她到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氛诡谲,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他承认他在地窖里关了人,不过不是我想的那个人。”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和失落,季宸宇走进卧室。
“关了什么人?为什么不是你想的那个?”于晓乔疑惑问道,只觉他们季家比他们于家还要复杂。
“他说是以前侍奉爷爷的仆人阿花,而我想的是我妈。”季宸宇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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