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墙壁上,越发觉得头蒙起来,胃里一阵蠕动,喉咙发出一声低吼。
“你没事吧?”
我弯下腰,“小宇,帮我拍拍背。”
一只手抚上我的背,轻拍起来,“要不咱明天再来?”
“哇”我吐了,一些糊状物从我的鼻子和嘴巴里喷出来。
我呼呼喘着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太难受了。
就在这时,我们的头顶似乎传来一些脚步声。
“他们来了!”小宇轻声说道,随即关了手电。
我忙闭住嘴巴,侧耳倾听,至少有十几人的脚步声正从我们头顶经过。
“今天的收获好像不错啊,哈哈哈”
一个人率先爬进来,手里拿着一支打火机,微弱的火苗在十几米外忽明忽暗。
“先把咱们的蜡烛点上!”还在洞口外的一个人声音十分严厉,却觉得很熟悉。
“好嘞。”先进来的那人语气充满喜悦,接着,被粘在几处的蜡烛被接连点亮,形成一个小小的圈子。
这时,人们才呼啦呼啦爬下来,各自找了处位置坐下,基本都在蜡烛的光照范围之内。
最后一人慢慢走下来,站在大家中间,掏出一盒烟,散发起来。
“大家都辛苦了。”正是那个声音十分熟悉之人。
“嘿嘿”大家笑着,接过烟,有人对着蜡烛点着,有人拿出火机点着,不消片刻,十几个烟头点亮。
狭小的空间逐渐烟雾缭绕起来,站在中间的那人也点了一根,吸了一口。
“咱们三狼会,越发壮大了啊!”为首的这个人得意说道。
“都是因为老大英明神武啊!”旁边有小弟笑着说。
“我不是老大。”那人坐在离洞口最近的一个位置上,看来那是他的专用座位。
“周明才是。”那人淡淡地说。
几支蜡烛静静的燃烧着,我却仍头晕脑胀,连带着眼神都不太清楚了,只觉得那人声音极为熟悉,却看不清他模糊的脸。
不知怎的,我的心莫名焦躁起来,便想走上前去看个清楚。
刚欲站起,小宇一把将我按下,在我耳边低声说:“先听听看他们说什么。”
我点点头,又无力坐下,喉咙又是一阵蠕动,强自忍下。
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好闭上,又觉得头很重,只好用双手支着,再侧耳倾听他们谈论的话题。
只听那个声音极为熟悉之人说:“你那边怎样?”似乎是对其中某一个人说的。
果然,一个声音尖锐之人说:“这几天晚上连夜赶工,已将旧中学操场边上的铁栅栏,锯下来三个了,能卖二百块钱。”
县有两所中学,分别位于县的东西两边。东边这所刚刚建成几年,所有的学生都在那里就读。而西边这所中学成立已经二十多年,我爸就在那里毕业,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之后,早已裂缝遍地,岌岌可危,被划为重度危房。这所学校就俗称为旧中学。
旧中学边上有个小型的操场,周边都是附近村上农家的土地,为了区分,便在操场四周安装了很多两米高,三米宽的铁栅栏。
这些人竟把主意打到这上面去了,拆下来卖了废铁!这怎么说都是公家的财物,如果被抓到,势必会被拘留罚款。
只听那人接着说:“做得好,尽快把其他栅栏都锯下来。二百块钱呢,给我。”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烛光之下,有一人拿出一把散碎的零钱,递给了那个为首之人。这人也不点,直接塞进口袋,又转头问另一个:“你呢?”
另一人吐了口痰,才说:“县里大大小小几十余家超市,商场,商店,小卖铺,咱们的人都转过了,虽然有几次失手,但总体来说收获不错。东西都放在你家地下室了。”
我立马想起上周回来的时候,在商场门口看到的那两个孩子!果然他们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成了一个小型犯罪团伙!
“嘿嘿”那人笑着,显得极为开心。又接连问了几人,都是涉及偷抢,还有向低年级学生收取保护费之类。
“一帮混蛋!”我低声骂道,一拳砸向旁边的暖气管道,发出叮的一声。
“什么声音?”一群人都往我和小宇这边的方向看来。
“可能是耗子吧。”那个声音尖锐之人说道。
“嗯,这地方阴暗潮湿,不生耗子才怪了。”那个声音熟悉之人论断之后,一群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接着说:“那么,有没有四大金刚的消息?”
“有。”
一个人将手中的烟头弹出,火红的烟头碰在墙壁上,翻了两个滚,湮灭在地上。
“马良现在很少出现,好像连学都不上了,偶尔看到,也是独来独往。听说他爸在新香市开了一家迪厅,他也要去帮忙。”
“顺子至今下落不明,没什么可说的。流氓嘛,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但是这人有点实力,而且心狠手辣,咱们的兄弟不太敢招惹他。但是他的那些小弟,混江龙之类,我们的人见到一次打一次。”
“至于老鼠,被他爸弄到林场抬木头去了。哥几个哪天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去林场拿他练练手,听说他现在胆小的很!”
“哈哈哈”一帮人大笑起来。
原来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我的心中涌起一团怒火,搀和着身上酒精的作用,我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将眼前这些人全部撕碎的念头。
打他们,狠狠打!我的拳头告诉自己。想着,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阿正,我一直不明白,咱们这个组织,为什么要叫三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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