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刚刚入春,村子外边积了些白莹莹的雪,枯瘦的柳枝上冒了些许绿芽。农户的窗户上还贴着年画,红彤彤地倒有些暖洋洋的意味。

而在村边,有一户孤零的人家,那茅草屋着实看着有些破,大门仅用两块木板掩着。里面有两间屋子,小小的,还有些露风。

嗯,杜甫的陋室都比这玩意好些。

顾清清清醒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这不仅是“卷我屋上三重茅”,这简直是直接把屋顶掀了,况且这风也不大!

而且这间屋子和家具都是那种古老的样式,很显然,不像当代的玩意。

“咚,咚咚咚……”有人轻轻的敲门,声音极小,生怕把那扇小小的门给敲碎了。

顾清清赶忙去开门,发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探出头来。小娃娃眼睛大大的,正笑嘻嘻地看着她:“姐姐身子好些了吗?”

小男孩穿着一件短衫和灰色的裤子,大概六七岁左右。在初春的时日,脸蛋冻的通红,手上长满了冻疮,但撇开这些来说,他眼睛里像有星星似的,皮肤除了粗糙却也白透,分外可爱。

见小男孩并无恶意,顾清清蹲下身子问道:“你是谁呀,为什么叫我姐姐?还有我为什么在这儿?”

反正不管是绑架拐卖什么的,先顺其应变。主要是这些家具式样和小男孩的穿着打扮,让她心中多了一丝念头。穿越重生?

她的确受了些意外,从学校的楼梯上滚了下来。

“姐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阿辉呀,顾若辉。”小男孩眨巴着眼睛,很是不解。

顾清清轻轻皱眉,这名字似曾相似……

顾若辉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姐姐,村东头的王虎妞总是嫌咱家穷,笑话咱,仗着她的姐夫在县衙里谋个小吏,就泼辣地不得了。”

说到这儿,顾若辉气的像个小发面馒头,两只小手鼓成拳头。

“她非说咱家的地是她家的,不然找她姐夫去理论。姐姐你就去找她理论,结果她竟然把你推下了山坡,还说不小心!”

“王虎妞太过分了,姐姐你都昏迷了好久了。爹娘为了给你凑买药钱。出去卖红薯了,现在才入春,没有庄稼,只能靠去年冬天存的红薯换些买药钱。”

顾若辉眼眶有些红,却没有掉下眼泪来。他看了看顾清清,又是委屈又是心疼。

顾清清还在思索面前的场景,忽听是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重重地砸在墙上,顾清清惊得往后跳了一步,面色阴沉地看着那破门,和门外身材粗壮的女人。

这泼妇,用这么大力气,是嫌她家的门还没有散架么?

“哟,小贱蹄子没死呢?”门外的女人大喇喇地走进来,轻蔑地扫了一眼屋内两人,旋即露出一副故作惊讶的样子。

“哦哟哟,我啥都还没干,小屁孩怎么就要哭了?整得跟我欺负你们似的!”

顾清清通过刚才顾若辉的述说,明白来人正是王虎妞。她也不慌乱,将来人从头扫到脚,唇角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王姑娘可真是说笑呢,我把你推下山坡试试?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欺负你”。

“还有我家门坏了,再加上我的医药费,都是要赔钱的。”说罢,她故意看了眼门,又轻轻地咳嗽几声。

顾清清也不明白这里的钱是怎么算的,但至少不能白白被人拿捏。

“小姑娘还敢问我要钱?快把田契交出来,那是我家的。还有,我凭什么赔你医药费,那是你自己摔的。再者,我好心来看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般牙尖嘴利!”

王虎妞黝黑的脸上多了一丝错愕,顾清清一向不是柔弱的主吗?怎还敢向她要钱了……

但很快她又将眼珠翻到天上去,两手叉腰,一脸都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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