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儿媳妇听说,先吃了一吓,接着吊梢眼睛一转,忙换了一副笑脸道:“哎呦,这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原是李家的公子,瞧瞧,奴家年轻,怎会识得公子这等体面少爷!”边攀了李绮堂手臂,拖他坐下:“断断想不到,贵府上尚记得我们庞家,哎,且不说公公没了,便不好上前走动,光说生计艰难,婆婆这一病,我们出人出钱,搭进去多少过日子的银两!哪敢去攀贵府交情,被人当了打秋风的,那才叫没脸呢!”
李绮堂忙道:“夫人言重了。若知晓家计维艰,想必家父早送些银钱补贴了,今日瞧见情况,在下定报给家父想办法。”
五儿媳妇登时眉花眼笑,忙依在李绮堂身边,娇滴滴道:“少爷当真好人”话未说完,却见老五挑开帘子进来了,瞧见我们,自是一愣。
五儿媳妇忙凑过去低声耳语几句,老五恍然大悟,道:“原是看望我娘的,少爷,失敬失敬。我这便杀鸡来招待!”便要去院里拿芦花鸡。
我们怎敢叨扰,忙要拦下,这时梅香婆婆掌不住又哭了起来:“我那苦命的老五呦老娘活不了啦且教老娘随你去罢一把枯骨头不若丢在乱葬岗还好些”
老五忙道:“娘!老五就在这里啊,您好端端可不兴如此,家里来客啦!莫教人笑话了!”
梅香婆婆只是哭:“我屈得慌啊我的老五”
李绮堂忙问老五:“敢问五哥哥,这伯母怎生给捆了起来?水也不给喝饭也不给吃?”
老五叹道:“我娘只会往外跑,开始也就在家门口哭我,街坊四邻,没有不笑话的,日子一久,竟又上街哭丧,前日还去了烟雨阁哎,也不知道犯了哪个太岁。遭如此的报应这些日子我家婆娘说喝水娘要坏肚子,只敢给喝热的,今日家里没人自没法喂水,吃饭就更不用提,但凡松开我娘,她竟只要吃些砖瓦土块。又怕她乱走,实在想不出旁的办法,才捆上了我娘,我们这心里更是难受啊!这些年流年不利,先没了爹,又没了两个哥哥,我娘也确是个苦命人”
说着突然回过神来,紧着问李绮堂:“少爷家中修道,可能瞧瞧可是家中风水有甚么不妥?”
李绮堂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依在下拙见,只怕,梅香婆婆身上,附着旁的灵体”
老五自是吓了一跳,忙问:“少爷此话当真?可有甚么办法救下我娘?”
李绮堂摇摇头:“若是寻常妖鬼,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但此灵体并不一般,乃属仙类,在下着实无能为力。眼下,倒不如求龙神爷想想办法。”
老五一听有救,忙问如何请的龙神爷,我一听用得上我,自告奋勇要去请龙井。又怕叨扰他们家的饭食,便忙着告辞出来了。
路上我不由问李绮堂道:“瞧着梅香婆婆儿子儿媳,原也不像不孝顺的,还是我多心了。只不知梅香婆婆这病症究竟是何物作祟?”
李绮堂摇摇头:“在下倒总觉得这宅子里有些不一般,刚才也听闻,这些年皆流年不利,定然有些蹊跷,说不定与梅香婆婆身上那灵体有关。”冬每役扛。
我半信半疑的回头望望那个宅子,倒瞧不出甚么,便问:“哪里不一般?灵体附身不是近来之事么?”
李绮堂摇摇头“总觉得这宅子的气脉有些不对,但在下道行低微,也看不出一二。”李绮堂都这么说了,定是大有异事,只得寻龙井亲自出马了。
到了龙神祠,不想倒看见管事婆婆供奉了什锦丸子和卤猪头肉,正跪拜求道:“望龙神爷开开恩典,梅香姑娘一辈子吃苦,不想晚景又是如此,当真可怜,还望龙神爷护佑,让梅香姑娘那疯病快快好了罢!”
龙井正悠闲的盘腿吃着炸什锦丸子,瓜片走了运,正在供桌底下啄食丸子的渣滓。
管事婆婆见我来了,忙道:“梅菜是龙神使者,也跟婆婆一同求龙神爷护佑梅香婆婆罢!”
我忙应下了,待管事婆婆回去,我忙把事情来龙去脉告知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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