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侯子一直觉得徐贵嫔不是那么好惹的主儿。自然也不敢在她跟前挂脸子。

奉临坐在床边,双手握着皇后的双手。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当然,严一凌知道,他只是为了让皇后觉得舒坦。并不是要给她和徐天心看。

“蛇的事情,徐贵嫔怎么说?”沈音苒柔声问。

“是臣妾的蛇。”徐天心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被怨恨一点一点的侵蚀。他身为九五之尊,胸怀连一条蛇都容不下。凭什么容下这江山?

“你还挺硬气。”奉临脸色不大好,语气也冲。

徐天心轻哼,道:“皇上已经杀了咬伤皇后娘娘的蛇。这件事情不是处置好了么?一口抵一命,难不成皇上觉得亏,要连臣妾也处置了?”

“你竟还不觉得是你的错?”奉临冷冰冰的脸色叫人看着害怕。

严一凌略微向前一步,半遮住徐天心的身子,欠身道:“皇上,徐贵嫔也说了,这条蛇丢失了几个月。许是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苍穹殿。正逢皇后娘娘今日过来,才不慎将娘娘咬伤。说到底,也是个意外。求皇上念在徐贵嫔有孕在身,宽恕了妹妹。”

“是意外,还是有人纵蛇行凶。严贵妃应该比朕清楚。”奉临冷着脸,似乎根本就不买账。

这话的意思,却让严一凌心里堵得慌。难不成他怀疑是自己和徐天心串谋?

要是一条蛇就能解决了皇后,何必还苦思冥想什么对策。简直太可笑了。

“皇上。”沈音苒笑着攥了攥掌心里的大手:“毒蛇养在宫里,的确叫人瘆的慌。但臣妾相信徐贵嫔绝不会纵蛇伤人。此事正如严贵妃所讲,只是个意外。幸而遥光及时找到了冯太医,臣妾平安无事,这件事便不如这么算了。”系匠肝弟。

冯靖宇是遥光找到的。

严一凌脑子里转了一遍这句话,但注意力马上放在皇后身上。

“臣妾没有纵蛇伤人。”徐天心凛然的仰着头。“总不能因为蛇是臣妾的,就责备臣妾有谋害皇后的歹意吧?那要是刺客入宫行刺,夺了侍卫的刀剑伤了人,难不成皇上砍完了刺客,要连那侍卫也一并剁了才算完?”

“是。”奉临斩钉截铁道:“谁让他看不住自己的兵器,资敌伤人其罪不赦。没有用的人,留着做什么。”

这话显然是重了。

沈音苒连连摇头:“皇上,徐贵嫔有孕在身,怕是不能久站。臣妾已经没事了。不如让人送她回宫去歇着。”

“朕生气的是她的态度。哪里有半点认错的样子?”奉临瞪着徐天心,道:“往后宫里不许再养蛇,不光是蛇,什么都不许饲养。日日与毒兽为伴,朕真想看看你的心有没有被染黑!”

徐天心冷笑一声。

刺得严一凌耳膜一痛。“徐贵嫔。”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说。毕竟皇上只护着皇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何必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臣妾就站在这里,皇上想看有何难。直接剖开臣妾的胸膛不就得了。”徐天心没有一丝畏惧。“还有,皇上您千万别觉得臣妾是恃宠而骄,别觉得臣妾自恃有孕得意忘形。您何曾宠爱过臣妾,臣妾母子在您眼中,有什么分量,还不是跟弄死一条蛇一样容易。”

说完,徐天心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挺了挺脊背:“来剖吧!”

严一凌有种错觉,那就是皇帝会忽然扑上来把徐天心活活掐死。

内室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她顾不得背上直流的冷汗,凝重道:“皇上,臣妾不是想为徐贵嫔开脱,而是这蛇最终是在苍穹殿发现的。徐妹妹再任性,也绝不敢让蛇伤害皇上。说句大不敬的话,她若是真的纵蛇伤害皇后,这蛇弄去毓秀宫不是更稳妥么?”

微微有些哽咽,严一凌垂首跪下:“皇上,意外这种事,没有人想她发生。臣妾恳求皇上,看在贵嫔妹妹初孕,胎气未稳的份上,就宽恕了妹妹这一回吧。”

“是啊,皇上。”沈音苒连忙帮腔:“严贵妃言之有理。意外的事,谁又能预料。倘若不是臣妾凑巧来,想必也不会发生此事。您就宽恕了贵嫔吧。”

徐天心一动不动的站着,胸口的郁闷令她脸色难看。

对于皇帝,她从来就没有动过真心,所以无论他是冷酷以待,还是虚情假意的温情脉脉,她都不会有半分难过。

“朕是在问,她究竟知不知错。”奉临怒目瞪着徐天心。

“臣妾怎么敢认错。”徐天心甩开严一凌拉着她衣袖的手。“臣妾若是真的认错,岂不是变向承认自己谋害皇后娘娘了?这莫须有的罪名,臣妾可担待不起。”

“贵嫔妹妹,别再胡说八道了。”严一凌咬着牙,道:“皇上是要你承认在宫中饲养毒蛇之错。毕竟毒物危险,促使意外发生。并不是要你承认谋害皇后娘娘。您就别拗着脾气了。”

“严贵妃还是省省力气吧。”徐天心表情寡淡:“天下都是皇上的。若皇上觉得臣妾错了,就是错了。认不认,有何不同。”

徐天心直视皇帝森然的目光,一步不退:“就请皇上发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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