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转头,看着他皱了皱眉:“你又发什么疯?”
“不是发疯,我认真的。”贺长安一本正经地道:“花丞相有学识有人品,能结拜是在下的福气。”
花春干笑了两声。
以花京华这身份,这辈子也只能与男人结拜为兄弟,忠义两不疑了。攻玉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又是地位卓然的侯爷,与他结拜,相当于找了个靠山,她只赚不亏。
想通了这一点,花春很耿直地就端起了面前的酒:“要说什么誓言吗?”
贺长安微笑,让店小二拿了剪子来,十分自然地就伸手过来剪了她一块衣襟去。
“连襟为兄弟,其余的誓言是不用的。”他说着,也剪了自己的一块衣襟,将两块布叠在一起,又剪一刀,分为两半,拿细绳捆了,递给花春。
“我年长,就勉强当你的二哥了。”贺长安道:“除了正式的场合,以后贤弟都可以直接叫二哥。”
“好嘞!”花春高兴地应了,把衣襟收好之后才想起来有些疑惑:“为什么是二哥?”
对面宇文颉一声没吭,脸色铁青。
“啊,是这样的。”贺长安笑眯眯地伸手搭在皇帝的肩膀上:“我与二爷也结拜过,他是大哥,所以我只能是二哥了。”
花春:“”
大梁结拜之礼盛行,按照规矩来说,两人结拜,其中一人再与其他人结拜,结拜关系通用。
她觉得有攻玉侯这个靠山已经够厉害的了,结果最后还有个隐藏大哥,莫名给她一种“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霸气感觉。
然而,皇帝好像并不想领情,一张脸难看得跟炒糊了的菜似的,冷冷地看着她。
缩了缩脖子,花春觉得很无辜,结拜是攻玉侯的要求,又不是她非要攀关系,怪她咯?
“行了,您也放松点。”贺长安看着皇帝道:“都是一个立场的人,何必弄得那么针锋相对?”
想跟花京华结拜,也有想调和帝王和丞相关系的想法在里头,毕竟皇帝如今这龙位坐得也不是太安稳,有花丞相这样的忠臣,拉拢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往外推的道理?
虽然他知道宇文颉的性子,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能留花京华到现在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但是要是能更融洽一点,一致对外,那他不介意来当这个和事佬。
帝王其实明白他的想法,但是他实在忍不了一个男人像花京华这样娘里娘气的,不针对他已经是极限,还要当兄弟?
当兄妹比较合适吧?
皱眉又看了对面这人一眼,帝王闭目,深吸了两口气,淡淡地对贺长安道:“随你吧。”
这算是默认了跟她也结拜的意思吗?花春眨眨眼,看向贺长安,后者一脸高兴,朝她挑了挑眉。
搞定!
结拜了兄弟,就不能一怒之下要斩了她了吧?花春乐呵呵地想,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跟皇帝结拜,相当于有了一块免死金牌。
一瞬间她觉得,对于今天他们拖她出来送死的行为,还是可以原谅的。
但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旁边一桌人的杯子“啪”的一声就掉在地上碎了。
花春心里一跳。
阁楼的楼梯传来一群人上楼的动静,贺长安和宇文颉都坐着没动,任由二十多个人上来朝他们这小桌子围过来。
“我靠!”花春吓得连忙扒拉住了旁边的窗弦:“干啥呢这是?”
“还用问么?”贺长安道:“明显是要跟我们过不去。”
花春瞪大眼,倒吸一口凉气:“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贺长安站起来,动了动周身关节:“就等着他们呢。”
二楼上一共三桌人,碎杯子的那一桌人跟楼下上来的一群人是一伙的,另外两桌竟然都是护卫,直接将他们护在了中间。
大概是没料到他们有准备,领头的人有些怔愣,之后还是挥了挥手。
一群人就朝他们涌了上来。
身为二十一世纪和平年代的居民,花春连小学生的群架都没有参加过,更别说光天化日地看这种大型械斗了,当即就很没出息地爬上了桌子,以免被他们挤到。
贺长安已经带着人朝他们冲了过去,意料之外的是,看这架势好像不是要打架,而是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打伤一个人就抓起来丢下二楼。
刀枪碰撞之声激烈,可皇帝带出来的护卫是一等一的好功夫,就八个人,愣是没让这二十多人近他们的身,以至于宇文颉还十分装逼地继续坐在桌边喝酒。
“你做什么?”看着桌上的人,皇帝不悦地道:“下来,别给我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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