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明到底是没有见到想蓝,因为杨琳临时和桑榆决定要给想蓝开个发布会,这个决定很仓促,甚至连躲在想蓝房间里淋冷水的大bss都没有通知。

杨琳办事特别有效率,回到星宸只经过半天筹划。一切都准备就绪。

下面的媒体记者都是老熟人,他们曾经写过想蓝的好也写过她的坏,她在他们的下随时变幻着模样,比想蓝塑造的角色还精彩,今天,他们更是好奇这个从出道以来就各种新闻不断的女孩子又将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更好奇星宸这样反反复复的是闹哪样?

面对记者们唇枪舌剑的厉声询问,对面毫不容情的贬斥,想蓝站在那里,孤独的一个人,最终她决定放下杨琳早给她写好的说辞。

“各位记者,自从天台门事件以来。各位把我写成了众人不耻的狐狸精小三,早知道娱乐圈儿就是这样,但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还是要崩溃的。我不认识那两口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卷到如此诡异的一场阴谋里,但媒体和大众给我钉上了标签让我连正常的生活几乎都无法继续。抛却艺人这个身份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有父母有亲人,我庆幸我父母不是在国内,否则他们一定会比我先崩溃。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我每晚都做噩梦,从梦里哭着醒来,那些时候我好几次站在窗口想从楼上跳下去,但是我不敢,我有父母,我是他们心里懂事乖巧的好孩子,连死,我都不能任性。当真像突然摆在我面前,当星宸和桑总给了我机会站在这里和大家说出这些心里话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委屈可以倾诉。可能真的是能说出来的委屈就不是委屈,我不算太好,但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谁都不希望得到不公平对待,但却轻易的就能不公平的对待别人。媒体娱记是一种职业。明星艺人也是一种职业。褪去了职业的光环我们不过是平常人,请换位思考,请多点宽容多点谅解

想蓝一番话说完,底下鸦雀无声,大娱记们心里不大舒坦,小姑娘这是在骂他们呀,可是人家骂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往仔细里想,他们这些年捕风捉影添油加醋的事儿可没少干,干的越多就越麻木不仁,最后反而成了理所当然,可是今天人家小姑娘揭开了他们的遮羞布,这脸可是打的啪啪响呀!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一句“好“接着啪啪啪鼓起掌来,众娱记们都知道今天要是给小姑娘难堪了就证明他们心眼儿针儿小,更主要的是证明了他们都在和星宸和星皇和叶崇劭作对,叶崇劭是谁。最近瑞远天地的一系列变故可不是凭空发生的,既然他诚心要捧这姑娘,他们又敢质疑什么,稀稀落落的掌声渐起,想蓝的眼中依稀有泪光。

大屏幕前,有人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

不仅是用眼睛看到了,更用心感受到了,想起那些日子跟踪的人不断传来关于她的照片,叶崇劭很心疼,但是心疼归心疼,如果所有事情再来一遍,他一定还会那么做。

他给的总是能掌控的,痛苦的也就是个过程,挨过去就好了。但如果是别人给的呢,他不敢想也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展封平敲着桌子唤回他的注意力:“喂,刚才还咬牙切要收拾她,现在看到人家哭就心疼的受不住了,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叶崇劭拿起一支作势要掷他,看到展封平狼狈去躲却把扔在桌子上,视线再次回到大屏幕上的女人,眸子里尽是霸道的占有。

展封平咳了一声,边整理刚才弄皱的衣领边问:“老叶,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叶崇劭微微一挑浓眉:“什么怎么办?”

展封平认识叶崇劭大概有15年了,这要是两口子都水晶婚了,他们熟知彼此,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眼下叶崇劭却向他卖起关子来,这让他很不爽。

大手拍在桌子上,展封平坏笑着说:“你跟我装什么装,我问苏想蓝,你费那么大劲把人从你侄子手里撬过来,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养着?”

提到叶景明,叶崇劭的凤眸更深了些,他微微敛眉,手指曲起富有节奏的打在桌面上,良久才说:“要给她名分还不简单,可不是时候,除非等那个人死。”

展封平眉骨一跳,他抓着叶崇劭的手紧紧扣住:“叶崇劭,你丫要干什么?”木叼讨弟。

叶崇劭双眸一眯,嗜血的锋芒一闪而过,随即他笑着扒开展封平的手,安慰性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你激动什么,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什么都不会做。”

展封平长吁了一口气,可头皮却还是隐隐麻上来,一层冷汗紧贴而生,黏腻冰凉,特别的不舒服。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5年前那个人最后盯着他们的那一眼。

想蓝没有想到,她红了,是一夜走红!

综艺真人秀的播出,度假村的捐赠,发布会上的那番话都让她成了头条的头条,很快她又被塑造成一位纯洁的像天使的女孩儿,却被魔鬼陷害到地狱里,而后她涅槃重生,沐浴着火光从地狱中走出来。

激增的粉丝很多都是黑转粉,他们都为想蓝的那番话感动,贵圈儿很乱,但是贵圈儿却是很多女孩的梦想,她代表的是无数有明星梦女孩子不屈的追求,没有潜规则不用卖肉,照样也可以红。

想蓝看到这些的时候只想哭一场,她说的要做个真的人,可是她还是撒了谎,怎么会没有潜规则,他叶崇劭在拍卖会上1000万重新买回了钻石耳钉难道不就是为了和所有人证明她是他承包的吗?果然,自己不过是捏在他手里的一颗棋子,成也由他,败也由他。

想蓝很难受,她不想见任何人,可是王妈妈却给她打电话,说知知病了,想见她。

阴雨天对于一个风湿性心脏病患者来说是很难过的,特别是一旦着凉引起炎症,就会对心脏膜瓣造成负担,引发心脏病。

想蓝曾经专门去借了一些有关心脏病方面的书籍来看,知道这种风湿性心脏病越小做手术越好,依照知知家的条件钱自然不是问题,估计可能是心脏配型的问题。

想蓝去的时候知知还躺在床上,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特别刺。

还没开口说话,想蓝的子就酸了。

知知苍白的小手抓住想蓝的手,奶声奶气的叫“妈妈。”

刹那间,想蓝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不想当着孩子哭得,可是大颗大颗的从眼角垂落下来,她忙转过身去。

“妈妈,你别难过,我一点儿都不能受,就是躺着骗我爸爸的。”

想蓝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她一叠声叫王妈,问孩子烧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不送医院。

王妈拉着她的手低声说:“没事的,扁桃体发炎引起的,这孩子总比普通孩子要多受罪,家里医生护士都有,去医院反而不清净,还让孩子反感,她是在医院呆怕了。”

想蓝想哭不敢哭,亲了下知知烧的蜕皮的小嘴儿,然后问:“你爸爸呢,你生病了他为什么不在?”

“爸爸上午来过了,下午的飞机去了美国,他说要去给知知联系医院去治病。妈妈,知知不想生病也不想去美国,那是变形金刚的家,好多机器人飞来飞去的,知知不要去。”

想蓝本来还在骂她爸爸,现在想想估计她爸爸也煎熬的不行才去美国找希望的,为了让知知对美国不再抗拒,她柔声哄她:“可是美国也是迪斯尼的发源地呀,那里有迪斯尼乐园,你最喜欢的贝儿公主和艾莎公主,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吗?”

知知很难受,但是她却十分能忍,蹙着眉一声也不喊痛,她拍拍枕头示意想蓝躺在她身边:“那要是知知去了妈妈也能陪着我去吗?”

想蓝使劲儿点头:“当然,妈妈会陪着知知的,不管那时候有多忙,都要陪着知知。”

知知小嘴儿咧咧,勉强算作一个微笑,她热烘烘的脑袋凑过去依偎在想蓝怀里,气息微弱的说:“想蓝妈妈,我真喜欢你呀,你要真是我的妈妈有多好。”

想蓝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想的却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得上这种病!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就晴朗起来,知知房间外面的大树叶子被雨水冲刷的青翠欲滴,看起来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想蓝一夜没睡,万幸的是知知在下半夜的时候开始退下烧去,早上睁开眼睛就喊饿,现在王妈妈正在厨房里给她熬粥,想蓝则陪着她坐在窗边看小鸟。

知知身上搭着小毯子,想蓝不时的试着她手和额头的温度,就怕她再烧起来。小家伙倒是不以为意,她腻在想蓝的怀里,时不时亲亲她的手背和胳膊。

想蓝阻止她:“别亲,有细菌怎么办?”

知知却很执着,“妈妈,我要是亲亲你会不会你就怀孕了?”

想蓝无语了,知知这个小姑娘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病刚好小脑袋又开天窗了。

见想蓝不说话知知继续说:“王妈妈说男人和女人结婚的时候牧师让他们亲吻就是主把小宝宝放在了新娘子的肚子里,我要是亲吻你能不能把我放到你肚子里,然后你再把我生出来?”

想蓝

想蓝在知知家里陪了她两天,直到她接到爸爸的电话说下午回来她才离开。其实想蓝是想见见知知爸爸的,她想和他详细的谈谈,关于知知的病情,可是杨琳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打,催她回去录节目。

依依不舍的和知知告别,想蓝在路上的时候还感慨万千。她自己的生活本就一团糟,可是因为有了这个小人儿的存在让她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责任?情感?是什么她真说不清。

收工的时候她想了想决定回叶崇劭家,她已经躲着他好几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是金主,她既然已经豁出去,断断没有中途退缩的道理。

别墅里很安静,叶崇劭不在,月姐见到想蓝回来很高兴,吩咐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

想蓝随便问了句:“先生呢?”

“先生出差了。”月姐从善如流,回答的像是排演过几百遍。

想蓝松了口气,叶崇劭不在最好,她本就不想面对他。

吃完饭,想蓝洗澡上床,她觉得非常舒服,果然是到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

家?等等,想蓝猛地坐起来,她太堕落了吗,竟然把这里当成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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