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刚看完一场炫目的舞蹈,与已往所见的舞蹈有所不同。不仅仅只是中原人的那种和雅,内敛,淑婉,柔美。又多了一丝狂野,张扬,和对情意的释放。有点像是苗疆儿女的那种舞蹈表达方式,又有所不同。
以为接下来上场的便是别人口中的素眉了吧,或者是清弦。在京城,以前办案时,也在坊间听说过清弦的名声。当时并没什么留意,像这种有名气的,琴姬,歌女之流,比比皆是,平时也不多做关注。可能也就老康这种人比较感兴趣吧,毕竟他也是常爱流连徘徊于花馆柳巷。
但是等了一会,依旧还是那个值司在讲话,感觉可能还有一会,又不想无聊的听那人说话,便起身四处走走。
昨天听易枫那只狐狸说,今天云梦小筑的素眉和红衣坊的清弦,会在漱雪楼,举办一场琴会。有可能会有所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来,便提议要来观察一番。
如果是老康说这样的话,阿鲤便会怀疑,可能只是想借机来看美女。但是易枫,印象中,他好像除了办案,平时并不常和女人接触。异性里关系最好的,除了自己,便只有当朝三公主,佑宁公主了。
更多的是,见他和很多同性处的比较好,但凡缉刑司稍有姿色帅气的小哥,都和易枫相处频繁。不仅仅是缉刑司,还有平时,办案往来的,那些公子,书生,侠士,官员,将军等等,平时都无事也常常有所往来。
甚至有时候都怀疑,易枫可能不喜欢女色,在性取向方面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又爱涂脂抹粉,比自己身为女人,还懂得多,也或许是精通易容者的通病吧。
其实说来,自己比易枫进入缉刑司还早。十六岁那年,父亲的好友,副刑司纪游逍寄信,拜托父亲帮忙调查一件,诡异所思的毒药案子。当时父亲脱不开身,便想着,挑选几个对使毒,制毒颇有心得,造诣不凡的少年子弟来帮助自己的好友。正好也让他们历练一番,毕竟中原地广物博,也能增加一些见识,眼界。
当时自己听到了这个事情,便也想来中原。因为早就听说,中原物阜民丰,繁华秀丽。特别是大宋都城,东京汴梁,更加是繁华无比。白天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夜里是人头攒动,灯火通明,彻夜不尽,笙歌载舞,热闹非凡。听说还有各种的人工湖泊,小桥流水,水阁画舫。
最主要的还是,听说大宋的美食花样最多,很多好吃的数之不尽,应有尽有。
刚开始父亲还不愿意,禁不住自己的软磨硬泡,才求得父亲允许。
第一次看见汴京城,比想象里还要繁华,宽阔的街道,比以往所见都要宽大,各种商铺,酒馆,高楼错落,杂肆林立。各种商品杂货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很多东西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在滇疆时,所见虽是凶山恶水,怪石洞窟,瘴雾密林。却也有山清水秀,花香四溢,姹紫嫣红之处。但与中原却大为不同,如果说滇疆的美,是上天赐予的,那开封的壮观和秀丽,便真真是人们自己创造的。
在滇疆时,常听人说,宋人好词曲,但凡井水处,必有人歌之,曲之。来了之后,发现,果然如人们所说。宽街大道处,是雕栏玉砌,装潢的富丽堂皇,明贵豪华而又壮观的秦楼楚馆。里面都是那些名气比较大的琴姬,歌女之流,来的都是王公贵族,名流宦戚,富家公子。小街陋巷里,却各有不同,有的倒也干净明敞,有的却是破败简陋。里面是一些,名气不大,姿色稍逊之人。
还有一些是因为年老色衰不再有客人光顾,不能再待在那里,不得不僻居陋街小巷。更有一些,被那些负心薄幸之人辜负,始乱终弃的。
为了生活,有的卖艺,有的也只能出卖姿色,寥度糊口。
来到大宋这几年,因为办案,见多了各色人等,穷人,富人,善的,恶的都有。并不只是,因为所处的身份地位,而强分好坏。富人也有大善之人,也有沽名钓誉,品行卑劣之人。穷人也有善良淳朴之人,也有穷凶极恶,卑鄙龌龊之徒。
所谓的善与恶从来没有那么泾渭分明,凡事必有起因,凡人必有其心。私心侧侧者世人常有之,侠心恻隐者亦有之,终有逐利之行,亦有感情之义。经历的越多,好恶越不敢轻易下断论,身为司法人员,越不能主观的轻易下决定。
当初副司常和自己说这种话,他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觉得自己认为的就是对的,后来因为自己的轻易判断,也冤枉过一些人。甚至因为自己的过失,将随自己一行的人引入了其他迷途,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甚至错过了最佳查案时期。后来还因为一件案子,因为自己的错误推论,害了一位最好的搭档,那次对他影响甚大,没过多久他便辞了职务,赋闲归隐许久,花了几年才走出来。
后来回归之后,越发的谨慎对待案情,不再轻易的下断论,大胆的推查,小心的求证。
无论是庙堂之高,或者是江湖之远,亦或是市井之俗。但凡有人在的地方,便有纷争,是非,善恶。虽世有道德礼法,约束人之举止行为,亦有刑法抑制人之恶举凶顽。但礼德却有许多约束不到的地方,甚至亦有人打着礼德的幌子,而行不轨龌龊之事。甚至有人还借刑法以权谋私,迫害良善,残害无辜。而这些都是隐藏于,正经的道德之下,公正的刑法之内。
是也非也,又将如何辨之?鉴于此,当初便成立了缉刑司,不隶属于任何,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之内。调令,度令,凡一切之行使,唯听官家一人,圣言之下未有不去。皇权特许,监察百官之得失,通缉天下之凶恶,不论国戚高宦,武林门派之流,所遇阻碍皆可先斩后奏。
当初刚到缉刑司时,对一切办案流程还不了解。因为并不是,司内编制之人,只是作为一个编外之人,出于交情之谊,襄助解答关于毒物,毒药方面的问题。那时缉刑司里,也并不是没有精通毒性药理之人,只是却遇到了一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毒物。
一时大家束手无策,案情遇阻不前,迟迟无法破解。当时刚上任副司的纪游逍,就遇到了这种案子。上面又催的紧,案情也不见进展,可谓一时愁的一筹莫展。最后处于无奈,想到了一位好友,远在滇疆的五毒祭司。然后便修书一封,希望能得到好友的解惑襄助,百忙之中,能否来开封一趟。
曾经纪游逍年轻时,爱好游览名山大川,最喜去那些,常人所不能到达的奇山恶水之处。更喜欢探寻那些,秘闻奇迹,山野风俗,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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