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将瓦德脑袋连脖子撕离身体,鲜血如涌泉般喷溅而出,它将那颗脑袋甩至肯尼脚前,呲牙发出一声挑衅的嚎叫,只在两次心跳间,议事大殿便乱作一团。

“近卫军!”肯尼退到石阶旁,拔出乌钢剑,“冰原领主意图谋反,杀了他!”

一队穿戴整齐的近卫军从大殿侧门鱼贯而入,立时与冰原卫兵形成对立之势,两方人马纷纷拔出佩剑,盾牌紧握,成三列将狭长的大殿拦腰分割。

“疯了,疯了,你们这群疯子!”霍恩站在两队人马中间,左右环顾,“听着!所有人收起武器!不要起冲突!我们他妈的被人耍了!”他看着卡米尔,“这是一场戏,一场我试探你的戏!现在我相信你没有反叛,结束这场闹剧,让你的人收手!快!”他想走近一点,却被一名冰原卫兵持剑抽中小腿。

他出丑的模样想必难看至极,更难堪的是他正挣扎着要站起来,被抽中的右腿竟然抽起筋,结果再度瘫在地上。

“艾伦,你到底是哪头的?!”肯尼用乌钢剑指着他问。

“肯尼,我们中计了!”霍恩咬着牙叫道。

他扶着一名卫兵的盾牌,才得以站起身,但抽筋的那条腿还是疼痛难忍。铁戈剑林间,他看见卡米尔,正面无表的看着他。“过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但似乎已经没人再相信他。“过来!卡米尔,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曾宣誓效忠道尔顿!”

“过来!艾伦!如果你还当自己是个道尔顿的话!”肯尼暴怒道,“卡米尔,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士兵客死他乡,趁早束手就擒!他们是无罪的!”

“不!”霍恩抢在两名近卫兵捂上他的嘴之前喊。不,他们不可以这样,我们中计了,凯恩,迈克,快回来啊!达克,从那张该死的病床上爬起来啊!米拉呢,米拉在哪儿?为什么她不出来劝劝肯尼,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是真的吗?再这样下去,卡米尔一定会

果然,一阵刺耳的笑声在大殿回荡,充满轻蔑和孤注一掷。“领主,我的誓言到此终结,但背弃它的人是你!”卡米尔朗声宣布,“所有听令!北城领主肯尼道尔顿背信弃义!拿下他!”

虽年过四十,虽旧伤未愈,虽卧床多日,但父亲的速度还是快得惊人。乌钢剑自下而上迎住冰冷的冰原铁剑,钢铁相击,声音铿锵。那人刚接住父亲的第一剑,父亲立刻挥出第二下,这回那卫兵用盾牌阻挡,猛力之下,木屑飞溅。第三下砍在了那人的额头上,父亲的攻击狂暴而迅猛,剑刃一直划过脖子,将那名身先士卒的卫兵脑袋从中间劈开。

砍杀声立时充满大殿,但也仅止于数十次心跳。霍恩被拖至石阶边时,看见大殿穹顶上出现一团黑云,他只眨了两下眼,那群高吼着要父亲性命的冰原人便悉数躺倒在地,议事大殿立时血流成河,反叛军中只余下卡米尔一人,以及他的白狼荀栗。

议事大厅里弥漫着彻骨的寒意,似乎正是来自那可怖的巫术。霍恩呆呆地望着银发飞散的米拉凯尔琳。在他的印象中,对于桑尼的巫术仅止于吓唬松鼠,却从未见过用如此恶毒的巫术对付人类。

刺鼻的鲜血味,夹杂着骚臭的尿液渐渐游进鼻腔,他看着被血泊重新描绘的大殿,甩开两名士兵的手,咕哝着,咒骂着,蹒跚着,走向父亲。

“还想试试吗?”肯尼剑指卡米尔,“如果你还有残有一点良心的话,立刻下令所有冰原军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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