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盯着看她几秒然后默默地把草莓蛋糕换成巧克力蛋糕。顶着乖巧顺从的表情,悄声嘀咕:“我刚从在老师办公室里还被说缺碘,你又说我缺心。”

顾青瓷:“缺碘他是说你没发育好又矮又笨吗?”

“他没有想要说我矮的意思!”傅景闻言抓狂,“只是说我缺点智慧元素而已,姐姐你不要曲解上升到人身攻击的方向。”

顾青瓷感叹:“你重新定义了什么叫人身攻击。”

傅景认真告诉她:“没听说过不对丑人说挫吗?这就叫做人身攻击。”

顾青瓷:“”

道理是个道理。

诚实也挺诚实。

“好,你不矮”顾青瓷抬手按了下她的脑袋,哄小孩似的顺着她的话说,“我们星星发育得特别好。”

“姐姐”傅景忽然脸红,轻声说“公开场地不适宜耍流氓。”

顾青瓷:“?”

此时酒吧的音乐逐渐变响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刚才那一片清冷到有点惨淡的景象改善许多。摇晃的彩灯照耀在舞池里。

很多人过来拿蛋糕吃。

顾青瓷把傅景带到旁边。

她手机进了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傅景点点头,看着她快步往外走又环顾四周发觉秦子衿跟陶娴都不在吧台附近。

秦子衿现在简直像是顺路跟她搭个伴,进来就轻车熟路地去找陶娴玩了。傅景拿出手机,在手里转着圈想着要不要去楼上找她们玩。

还是算了。

她坐在吧台乖乖地吃着蛋糕等顾青瓷回来。

卢久平边手工凿冰块,边满脸促狭地问:“小傅景,你现在睡到顾美人了吗?”

傅景:“”

傅景想说有同床共枕可以算睡过,但心中清清楚楚她问的是哪个意思。

想了又想,“虽然”

“好的我明白了。”卢久平打断她后面无意义的虚词,拿出瓶威士忌,“要不要给你倒一杯壮壮胆子,直接来点强的?”

“人喝了酒力气会变大吗?”傅景身子往前微倾,感兴趣地询问,“平常状态我应该弄不过她,她力气大得不可思议。”

“真的假的,你可是一个掰手腕赢过我们全店的人,她力气比你还大呢?”

“对啊!”

“那你要不穿点情趣衣物,先试试当个零?”

“没有用啊!”

“你连这都试过啦??”

“嗯啊!”

卢久平扬眉刚欲追问,忽然又偏头用力地咳嗽了下,然后脸上恢复平常的营业微笑。她继续手工凿冰块,说了句:“你晚饭吃的什么?”

傅景同时也反应过来了。

顾青瓷走过来。

两个人口若悬河的人立刻斯文许多。开始聊今天的晚饭明天的天气。

“抱歉,姐姐有事情”

酒吧音乐太吵,顾青瓷匆匆地凑在傅景耳旁说了半句。

改成晃了下手机,示意她有事发消息说。

然后直接离开酒吧。

顾青瓷站在路边等着助理开车接自己,直接去机场。她在国外的公司出了不小的麻烦,得亲自赶过去解决。

还有一件事。

她那个半辈子也只接触过两三次的亲戚表姐,忽然几经周转,重新联系到她。还用英文发了份正经又生硬的中式客套寒暄邮件。

不必多猜,肯定有事相求。

顾青瓷本来会无视的,却想起到她的老公正是傅景的亲大伯。

犹豫几秒,还是给了一个礼貌客气的回复。

坐在车子里,外面的夜景从眼前极快地流过。

顾青瓷试图回忆一下这些亲戚的脸庞,却实在没有任何印象了。

早已不联系。

只知道她的爷爷辈从前是很阔气的,可惜底下几个小辈一个比一个更会败家,混得最好的就是早早出国断了音讯的姑姑那家。

后来顾青瓷的爸爸在外面给别人当担保人,朋友卷钱跑路,他卖掉房子还债补窟窿,自觉无

言面对一家老小选择跳楼自杀。

不知道幸还是不幸。

他从六楼跳下去却在中间被邻居伸出来的晾衣杆勾到衣服,最后摔落地面,只是双腿残疾,没有危及生命。

从此变成一个只会酗酒的废物。

直到那场大火烧过来,他似乎还坐在轮椅上喝着酒。

人生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举起酒瓶,再喝一口。

“”

顾青瓷在国外并没有倒时差的闲暇,更顾不上回傅景的消息。只是大概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家里,大概下周二会回来。

结果事情比想象中的容易处理很多。

顾青瓷周末就买了航班,十几个飞行结束后。

下午时分回到本市。

“”

顾青瓷拿钥匙打开门,没想到傅景正在客厅坐着。

她手里捧住水杯,恹恹发着呆,视线对上,瞬间惊喜地笑了:“姐姐,你怎么提前回来啦!”

“嗯,”顾青瓷先换好鞋子把外套挂起来,走过来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她眉宇间有些风尘仆仆的疲倦,开口却还是温和声线:“今天是没去学校吗?”

一双漆黑眼眸望向她。

见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生病了?”

傅景点点头。

“低烧而已,结果老师说病没好就得在家里待着,省得再传染给别人。他冷酷地把我赶回来了。”

这几天本市的昼夜温差很大,下午穿短袖嫌热,等到晚上套一件毛线开衫还觉得冷。她没怎么注意添减衣服,冷冷热热的,昨天熬了个夜就开始发烧了。

顾青瓷放下矿泉水,过来摸了摸她额头体温,“我才走几天啊,你就生病。”

她问:“吃过药了吗?”

“早就吃过了,”傅景脸色苍白,浮着不自然的红晕,那双眼却望见她就是笑着的,“我发烧都怪你啊。”

“”

顾青瓷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走,换成温水递过去,拧眉好笑地问:“这是怎么怪到我头上的?我一没生病,二没在家。”

“又没在说是你传染给我的,”傅景盯看水杯,拿在手里并不喝,只是弯着眼笑吟吟地解释了句,“我想说,这是被你害病的谁叫你这几天对我忽冷忽热的。”

她声音带着微微沙哑,软软的。

反而显得有点奶音的娇甜感。

这句本该是带有风情味的娇嗔,却被她满脸真诚地说出口。

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除了欢喜并没有别的。

“还以为你要说这是相思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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