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门外传来主婚人的吆喝声。

许心安微微皱了皱眉头,睁开惺松的睡眼,听到一阵公鸡诡异的挣扎声,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鞭炮味,房间的陈设似曾相识,窗户玻璃上面贴着大红囍字,看起来这里像是新房。

伸手摸了一下盖在身上的大红喜被,怀疑在做梦。

扫了一眼书桌上的小圆镜,看到了镜子里这张青涩又消瘦的脸更是惊了一跳。

这不是他十八岁时的模样吗?

许心安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痛感很真实,不像是在做梦。

“礼成!送入洞房!”

门外又传来了一声吆喝。

“吱呀”一声,木门被喜娘推开。

许心安赶紧闭上了眼睛,他还没有理清思路,不确定是不是在做梦,决定静观其变。

“喜凤,心安还没有醒来,晚上你可得多照应着点儿,如果他尿床了,就替他换张尿布,我去送客,你也早点儿歇息吧。”

周素云望了一眼床上的许心安,轻叹了口气,只能将照顾儿子的重任移交给儿媳妇。

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许心安心里直犯嘀咕,他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婶......娘......我会照顾好心安的,您放心出去接待客人吧。”

汪喜凤放下手里抱着的公鸡,解开绑在公鸡脚上的绳子,将公鸡赶到了后院,起身送许母走出卧室。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他重生了?

这是回到了1996年2月16日大婚的那一天吗?

许心安清晰的记得,今天上午他在华尔街举行新公司上市敲钟仪式,晚上宴请高管和券商总经理多喝了两杯,回到酒店倒床就睡。

怎么会一觉醒来,重生到了二十五年前呢?

额角挂着大写的问号。

二十五年前的记忆有如潮水般涌向他。

当年他大病一场,昏迷了半个月,父母为了他冲喜,卖掉了家里的一窝小猪仔还有两头老黄牛,为他操办了这门婚事。

新娘大了郑心安整整三岁。

据说新娘和他八字相合,旺夫又旺财,长得也很清秀,性格更是数一数二的温顺,才被萧家重金下聘将她迎娶进门,抱着公鸡拜堂成亲。

这种只有在晚上八点档民国肥皂剧里才能找到的恶俗桥段,却在前一世真实地发生在郑心安十八岁生日那天。

也正是这一次冲喜,逼着他连大学也没有读就偷走了祖宗留下的一块传家玉佩离家出走,开始南漂,从此征战商海,成为了私募一哥,拥有多家上市公司。

汪喜凤确实如算命先生所言旺夫又旺财。

许心安倒是顺风顺水的过完了半辈子,可她却成为了这一次冲喜的陪葬品。

自从踏过了郑家大门,郑心安当晚就苏醒了,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转,很快痊愈。后来更是凭借传家玉佩打下了百亿家业。

可惜汪喜凤只旺夫家,并不旺她自己。

她在郑心安离家出走三年后,放牛的时候失足从山坡上滚落在深涧石头上面,当场毙命。

这件事情有如一根利刺扎进了郑心安心中。

汪喜凤生前没有得到郑心安的爱,死后倒是在他心里活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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