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怪医点点头“确实是那地方出来的东西。
姜听白面色慢慢严肃起来。
她好像想起来,在哪里听过南陵这个地名了。
离开盛京前,在天台寺暂住的那一日赤芍曾经一边为她梳着发髻,一边与她讲些上一辈的故事。
那时赤芍似乎提到过,肃王的生母就是那位已经死了的太妃,是名出身南陵的巫女,擅长巫蛊一道。
但是不会吧,这位太妃总不会闲着没事给自己孙女下这种恶咒,更何况按照时间推算,她应该是在自己出生前就离世的。
姜听白想了想,又问道:“还想请教您一件事往生咒会不会通过亲缘关系来遗传呢?”
她想不到更好的词因此不得已只能用遗传这个很现代化的词去发问。
但怪医很聪明的理解了她的意思,点点头回答道:“肯定会。”
难不成是这位太妃和肃王妃两个人的婆媳关系太恶劣了,所以才痛下杀手?
那得多大的仇怨啊应该不会。
姜听白觉得人生好难,现在的乙女游戏都得给主角加一个苦大仇深命悬一线的b吗。
怪医讲完这一大堆以后已经觉得爽了,他只是比较享受那种冲在一线讲八卦的感觉这时候便恢复了一个合格大夫应有的高冷状态一抬手施了个术法让旁边的小炉子飘到了榻边。
“把药喝了吧。”他吩咐道,“你晕了挺久,听说容淮叫来接你的人,好像是你的大师兄已经快到了,估计午后就来了,到时候你就能回涿光了。”
姜听白模模糊糊对这个大师兄有几分印象,他的定位大概是涿光山的后勤与行政主管,修为并不拔尖,但为人处事很不错,总之是一个很可靠沉稳的男子。
怪医走了之后,姜听白没有继续在床上躺着。
晕了这么多天,错过了这么多事,她总觉得自己再躺就要废掉了,因此很努力的爬起来想抖擞一下精神。
怪医从城中雇回来照顾她的小丫头人很机灵,名叫阿桑。有很大很圆的一双眼睛,脸颊长了些小雀斑,但仍然很可爱,听说家中是在南市支了摊子卖阳春面的,这几日生意不忙,她便寻了活计想挣些零花。
见到姜听白下了榻,她便拉着姜听白替她梳发,并不是很精致复杂的发式,只是梳顺了长发编成辫子,还去园里摘了几朵小小的玉簪花给她别在发间,看得姜听白心惊胆战,总害怕她摘到什么稀有的药材。
“姐姐的头发真好。”阿桑放下木梳,“就是这几日遭了罪,发尾都有些干了。”
姜听白微笑了一下,没什么力气:“确实是有点累。”
她一醒来就接连喝了一堆药,晕倒的这几日也从来没用过饭,只是靠着丹药吊着,此刻整个人都是蔫的。
她这一说阿桑才想起来,连忙从外面的炉子上提进来一个食盒:“姐姐不说我都忘了,我给姐姐带了吃的。”
她盛出一碗粥来,放在姜听白面前,说道:“这是我阿娘熬的牛肉羹,可好喝了,我们平日想喝都没有的,只有年节时才能喝到。我阿娘听说姐姐你晕了好几日,醒来得喝些软和的吃食,专门熬了这个,放了好多肉丁呢。”
熬得软糯粘稠的一碗粥,牛肉与蔬菜都被切的细碎,混在米粒里,喝一勺就是说不出的鲜甜醇厚。姜听白这才觉得自己回到人间,扬起唇对阿桑道谢:“很好喝,替我谢谢你阿娘呀。”
阿桑摆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家都是粗人,不用这样道长雇我时付了我许多银钱呢!”
阿桑看着姜听白专心致志喝粥,又害怕她觉得闷,于是拣了城中这几日的趣事来说:“这些日子各处的戏院和说书人都在排一出戏,名叫破城,姐姐你身子好了,可以去看看。”
姜听白现在自然是没什么心思看戏,但闻言还是顺着问道:“讲的什么啊?”
“就是讲前几日那位侠客!”阿桑手舞足蹈的,“在夜里破了城主府的那位。”
姜听白呛了一下。
“啊?”
阿桑以为着她刚醒过来不知道,于是就给她解释:“听我阿娘说,这么几十年来,再厉害的修士也不敢去城主府的。谁知几日前的一个夜晚,有个少年郎单刀闯了城主府,那么多傀儡都拦不住他,全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听说。”阿桑笑了笑,“那位少年郎是为了他的心上人去才去城主府求药的。”
太华城内三教九流的人很多,因此各种戏楼瓦肆十分热闹繁盛,那夜容淮提刀浴血出府,因为受伤并没有隐藏行踪,于是被很多人都瞧见了,一时间接连几日街巷都是议论这件事的人。
毕竟云破月白,少年执刀自火光而出的场景,实在太惊人了些。
太华城的百姓其实对姬越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他做城主时还算不错,另一方面又嫌弃他为了个女人堕魔发疯实在有点折腾,所以百姓们对姬越留下的城主府,也抱着一个很微妙的态度。如今一朝被破,也没人觉得愤慨和不能接受,再加之这闯府的主人公还是个十分年轻,十分貌美的少年郎,就更觉得感兴趣了。
于是戏楼的人紧锣密鼓,不过一日就排了一出名叫破城的戏来,写那夜残月,少年为自己身受重伤的心上人闯死地取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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