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英前脚刚踏进毓庆宫,便见胤礽后脚也回来了,忙急吼吼的把人拉进屋里,并嘱咐陈林看好门,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怎么了?”胤礽上下打量她,“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瞒着他和大阿哥跑出去让榕英有点心虚,不过她还没有忘记自己要问什么,做贼一样左右张望了下,压低嗓音问:“你和梨花园那个秋水什么关系?”
正在净手的太子动作一顿,转头诧异的看着榕英,目光透露着深意。
良久,他才继续手中动作,用布巾拭干掌心水渍,漫不经心道:“谁告诉你的?”
榕英怂搭搭,老老实实把大阿哥引自己出去和那秋水一会的事说了出来。
至此,胤礽心中疑窦才消,转而冷笑一声:“孤这好大哥这才刚被皇阿玛训斥,又不安分了。”
大阿哥所为想要得到什么结果他最清楚不过了,若是换了旁的人还有些可能,偏偏选中了秋水,这回就算是捅到了皇阿玛跟前,他大阿哥也讨不着好,非但如此,怕是还要受一通训斥。
榕英瞅着他不屑的冷傲模样,存了丝侥幸试探问:“所以……您不喜欢男人的是吧?”
这就是个傻的,还真敢问!
胤礽直接气乐了,调整了坐姿大马金刀的模样,配上榕英本身端庄的外形,实在不忍直视,又莫名有些诡异的威严,只见他面无表情说:“你觉得呢?”
总觉得再问下去小命不保,榕英立马歇了小心思,笑成一朵迎春花,颠颠奔过去坐上胤礽大腿,搂着他的脖子蹭脸,掐着嗓子喊:“爷~”
这画面当真辣眼至极。
要不是胤礽见惯了大风大浪,简直想直接把人抡圆了甩出十万八千里,抖抖鸡皮疙瘩,胤礽勉强凑合的揽上怀中人的腰:“听外人的怀疑你男人?”
“……不敢。”榕英哭唧唧。
轻哼一声,胤礽把人往身上抱了抱,解释道:“那秋水本名高文乐,是世祖皇帝那会儿一位院判的孙子,你知道的,孝献皇后的事当时闹得很大,她薨逝之时许多太医被世祖处置,这高院判便是其中一位。”为了这个董鄂皇后,那可以说是世祖此生所做最不讲理,最铁血无情的事。
榕英不明觉厉,挺着腰仔细聆听。
“虽未被株连,到底还是家道中落了,文乐身世坎坷,少年时意外被拐以致沦落贱籍,几经辗转落户京城,那时孤包了几个名伶时常去听戏,难免便叫他得知了身份,他一直想为祖父翻案,便抓住了机会。”说到这里,胤礽用眼角斜斜看着榕英。
榕英秒懂,立即堆起谄媚的笑给人捏肩膀捶胳膊:“爷继续说呗。”
“世祖已逝,当年诸多事都埋进了尘土,况且事关皇室颜面,即便他借由孤的面子面见了皇阿玛,皇阿玛也不可能为了他去把这件事翻出来大肆驳先帝脸面。”
“那……那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榕英皱眉,这样未免不公平了些,说到底那些老太医完全就是死在了皇帝的迁怒之下。
胤礽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嗤笑道:“你以为皇室颜面是什么,只要皇帝不松口,任凭你冤死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毕竟不是错判不是冤案,顶多除了文乐的贱籍,助他脱离苦海。”
这一口一个文乐的,还吃着醋的榕英忍不住问:“爷和他关系很好吗?”
“还不错,除却身份倒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可惜了。”话锋一转,胤礽眉目忽的阴沉下来,咬牙道,“当初未免节外生枝这事便没声张,没成想今日被那满脑子腌臜货的东西当成什么把柄抓住了,整不死他孤这太子之位换他坐!”
榕英莫名警惕:“你想干嘛!”
“起来,孤的腿都叫你坐麻了。”胤礽答非所问,只是抖抖腿催促榕英起身,满脸的嫌弃。
“自己的身体还嫌弃,切。”榕英嘟嘟囔囔站起来。
胤礽假装没听见:“你和文乐都说了些什么,原话说给孤听听。”
榕英依言复述一遍,忐忑道:“妾身总觉得这人说话奇奇怪怪的,莫非妾身和他谈话漏了馅儿?”
“不至于。”但凡是个脑子清楚的都不会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已经换了个魂,胤礽仔细研究了几遍对话,虽觉得有异却又怎么都挑不出错来,莫非是有把柄在大阿哥身上借机暗示?
他确实和这人有些私交,觉得此人是个人才,却也称不上多么了解,此时此刻实在想不通,却又起了多疑的心,便道:“明日孤和你一起去一趟梨花园。”
“啊?可是你用我的身体……行吗?”榕英咬着手指上下打量他,“这可是违反宫规哦。”
“……”
不用一遍遍提醒他现在是个女人的事实,谢!谢!
第二天,太子爷出宫时身边跟了个小尾巴。
*
“听闻阿哥近日时常去梨花园?”说话的是个颇有些年纪的男人,穿官服戴官帽,蓄着胡子,正是大阿哥的外叔公,当朝大员纳兰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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