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胤礽很晚都没有回来,榕英屏退了下人,留了支蜡烛徐徐燃着,借着那点灯火捧了话本在床头看,没有标点又没有分段,一行行小字看的累人,再加上烛火昏暗,榕英越看越困,眼皮一点点沉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就闭上了眼。
再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窗外微亮,自己也舒舒服服的平躺在床上,外裳脱了,被子也盖好了,榕英啪嗒翻个身摸了摸身旁的床铺,还带着余温。
兰月端了铜盆进来,搭着条柔软的白布巾,屈膝道了声主子。
榕英穿了鞋,问道:“昨儿夜里太子爷回来了?”
兰月抿嘴一笑,将搭在架子上的衣服拿下来服侍榕英穿上,道:“是啊,太子爷还吩咐了下次不用等那么晚,若是主子累了可先歇下。”
榕英眼珠一转嘿嘿笑了笑,这话一听便知他心情不错,若是下次回来真瞧见屋子黑了,自家福晋还舒服的在床上梦周公,心里指不定怎么不舒坦呢。
后来又忙了几天,听闻这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圣上在朝上大发雷霆,雷厉风行的处置了一大票人,若有求情者一律同罪论处,把某些蠢蠢欲动的贼手吓得缩了回去。
不多时,见太子意气风发的跨进毓庆宫,身后跟着大批的赏赐。
等人都下去了,胤礽一把揽住榕英的腰,凑上去就在那敷了胭脂的桃腮上吧唧了两口,得意的大声夸奖道:“阿英真是孤的福星,这次若不是阿英碰巧查了漏处,朝廷还不会发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些都是皇阿玛赏赐给你的,开不开心!”
榕英一愣,把一个劲儿蹦跶的太子扯过来问道:“你还把我扯过去告诉皇阿玛了?”
“怎么能说是扯呢,福晋的功劳孤自然要给你讨奖励回来。”胤礽眉飞色舞,翘着嘴角一脸的求表扬。
榕英心里发笑,踮起脚尖摸摸拍拍他脑袋:“那妾身便谢过爷了。”
胤礽瞪她一眼,男人的头哪里能随便摸的,话还没说完,胤礽拉着她坐下来,继续说:“这些倒还不算,重要的是这次处置的那批人中居然有大哥的人,不过皇阿玛还是狠狠责骂了他的,可笑死孤了。”
后宫不得干政,吐槽对象还是自己大伯哥,太子你这话她没法接啊,算了,听着吧。
榕英嗯嗯哦哦的听胤礽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忍不住思考,大阿哥跟他居然这么水火不容吗,这是憋了多久,人家不过是被骂了两句都值得他这样乐呵。
说得口干舌燥,胤礽满足的灌了一杯茶,掸掸下摆站起身,“行了,孤去书房了。”
榕英:“……爷慢走。”
打了鸡血的太子一阵风似的刮走了,光是看后脑勺都能想象出来他面上的春风得意。
是夜,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榕英强撑力气一脚蹬在他胸膛上,使劲往外踹了踹,扑腾半天后气喘吁吁道:“辣鸡!够了!”
胤礽握住她脚丫子:“什么鸡?”
榕英破罐破摔,睁眼说瞎话:“说你技术不好!”
“你说什么!”
“走开走开。”榕英呼哧呼哧把乱糟糟的被褥裹在身上,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他。
赤着身的胤礽伸出两根手指往前爬了爬,试探的拎了点被角钻进去,讪笑一声转移话题:“对了,前儿在石府,似乎听你祖父唤你婴婴?”
榕英点头:“是啊,乳名。”
仰头瞧了瞧对方若有所思的表情,榕英窃笑道:“你也想这么叫吗?”
“不要。”胤礽十分抗拒,“孤要和别人不一样,孤就叫你阿英。”
榕英闻言,抿着嘴巴笑弯了眉眼,晚年胤礽也是这么叫她的。
阿英……胤礽嘴唇微动,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咀嚼了一番,突然警惕,那双漂亮的凤眼一生气就会泛起圆圆的弧度,凶巴巴道:“还有谁这么喊过你?”
能有谁,都是你呗。
榕英伸个指头点点他鼻尖,哄小娃娃一般道:“只有你哟。”
胤礽满意了,这一满意温香软玉在怀下半身便又有些控制不住,小狗一样嘴唇在榕英脸上乱蹭:“阿英,再来一回呗。”
榕英心情好了,欣然敞开四肢。
好容易歇了,外头陈林便唤上早朝,榕英迷迷糊糊推了推身旁的人:“赶紧起来,外头喊呢。”
说完又准备继续睡,翻个身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窜过一条线,刚刚她说话怎么成男人声音了?草!不是吧?!榕英脑子轰的一声炸响,嚯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正对上某个兴致勃勃的部位,涨得还有点疼。
呆呆看了眼睡在旁边露着白皙美背,浑身欢.爱痕迹疲累酣睡的女子,榕英慌了,赶忙用力推占着自己身子的太子,欲哭无泪道:“啊啊啊你快醒醒,别睡了!出大事了!”
女子翻了个身,带了明显的起床气掀起眼皮:“……”
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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